靜默觀察者帶來的“優化調試”效果逐漸融入橋生的日常存在,他她的意識運轉如同經過精密校準的儀器,每一個規則的流轉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效率與和諧。與萌芽十二的織錦愈發絢爛,甚至開始隱隱散發出一種能撫慰周邊規則環境的柔和力場,如同投入水麵的石子所泛起的漣漪,無聲地影響著“歸墟之域”邊緣那些躁動不安的規則碎片,促使它們以更有序的方式沉澱、組合。
然而,橋生並未沉醉於這被動獲得的“贈禮”。他她內心深處那經過整合的、兼具理性探索與感性連接的特質,促使他她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能否不再僅僅作為被觀察、被研究的對象?能否主動與那個隱藏在深空帷幕之後的觀察者,建立某種形式的、哪怕是最基礎的交流?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如同種子在他她寧靜的意識核心中生根發芽。他she明白其中的風險——主動的交流可能被視為挑釁,可能引來無法預料的反應,甚至可能打破目前這種微妙而有益的“觀察被觀察”平衡。但他她體內那源自淨化者架構的、對秩序與邏輯極致追求的組成部分,渴望理解這現象背後的規律;而他她那充滿生命力的新生規則部分,則渴望將單向的“被審視”轉化為某種更具互動性的關係。
他她沒有貿然行動。首先,他她通過聯合體提供的有限數據接口在不暴露自身意圖的前提下),調閱了所有關於觀察者“規則采樣”事件的記錄。他她用那統一後的、超越理性與感性的獨特視角,反複分析那些采樣行為在規則層麵留下的、幾乎不可辨識的細微痕跡。
他她發現,這些采樣並非完全隨機,其模式隱含著某種極其複雜的、基於高維拓撲的數學美感。觀察者的行為本身,似乎就遵循著一種深奧的、以和諧與效率為核心的“美學”原則。這與他她自身追求的內在統一性,存在著某種遙遠的、抽象層麵的共鳴。
基於這一發現,橋生開始構思他的第一次主動“呼叫”。
他她不打算發送任何具體的信息——那在他看來是徒勞且危險的,因為雙方可能根本不存在共通的“語言”。他她決定,模仿觀察者的行為模式,但以一種更具“表達性”的方式。
他她選擇在他她自身狀態最為和諧穩定、特征輻射處於自然峰值的時刻,精心調動了自身整合後的規則力量。他她沒有將力量向外輻射,而是將其極度內斂,在自身意識核心的極深處,構建了一個微縮的、高度複雜的規則結構模型。這個模型,是他她自身存在狀態的一個抽象縮影,蘊含了他她對理性與感性統一的領悟,對秩序與生命共生的理解,甚至包含了一絲與萌芽十二連接所帶來的、溫暖的羈絆。
然後,他以一種極其輕柔、近乎虛擬的方式,將這個微縮模型所代表的規則“張力”,而非模型本身的信息,如同彈動一根極細的、無形的規則之弦,向著外部廣闊的規則空間釋放出去。
這不是能量衝擊,也不是信息包,更像是一次基於規則本身共鳴特性的、定向的“音叉敲擊”。他她在模仿觀察者的采樣行為,但賦予其一個明確的、源於他她自身核心的“振動源”。如果觀察者真的如他推測那般,對規則的和諧與特定振動模式敏感,那麼這次主動的“敲擊”,或許能比被動輻射更能引起其注意。
“漣漪”蕩了出去,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宇宙的背景規則場中。
橋生靜靜地等待著,他她的感知提升到極致,仔細捕捉著任何一絲規則環境的反饋。聯合體的監聽網絡依舊在運行,但並未察覺到這次極其精微的主動嘗試。
時間一點點過去,虛空依舊沉寂,仿佛他她的嘗試石沉大海。
就在橋生以為這次主動接觸已經失敗,準備開始新一輪內省時,他她感知到了。
那感覺極其微弱,如同蝴蝶扇動翅膀引起的空氣流動。在他她發出“敲擊”的大致方向上,距離難以估量的遠方,一片原本均勻的規則背景,產生了一絲幾乎無法描述的“偏向性流動”。就好像平靜的水麵,在極遠處,因一顆未曾看見的石子落水,而產生了一道朝向特定方向的、微弱到極致的水流趨向。
沒有信息,沒有能量,沒有采樣行為,隻有這一次極其隱晦的、仿佛確認收到信號般的規則背景的“姿態”調整。
它“聽”到了。
橋生的意識核心泛起一陣微瀾,那不是恐懼,也不是喜悅,而是一種探索者終於收到來自未知領域的第一聲模糊回應的、純粹的激動。
他她沒有立刻進行第二次嘗試。他她知道,第一次接觸的成功如果那能算成功的話)建立在極度的謹慎與精妙之上。他她需要時間消化這微弱的反饋,分析其模式,並思考下一步。
主動的漣漪已經蕩出,沉默的帷幕似乎被掀起了一角。橋生知道,他她與那靜默觀察者之間的關係,已經從純粹的單向觀察,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充滿未知與可能的階段。而他她,正站在這個階段的起點上。
第9卷第57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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