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生沉浸於學習宇宙“呼吸”韻律的過程,如同一塊海綿投入無垠的信息海洋。他她不再急於向觀察者發送精心構造的“樂句”,而是專注於理解承載一切交流的基石——那遍布虛空、無所不在的規則細微波動。他她的特征輻射在這種學習中,變得更加內斂,仿佛與背景規則環境融合得更為緊密,隻有最精密的探測器才能分辨出其獨特的“音色”。
這種變化,自然沒有逃過靜默觀察者的感知。它似乎對橋生這種轉向基礎學習的姿態頗為“讚許”如果可以用這個詞的話),後續進行的幾次規則采樣,其手法愈發精妙,甚至偶爾會在他她成功模仿出一段複雜的自然規則波動後,進行一次短暫的、近乎“示範”性的規則操作,展示一種更高效或更優雅的調製方式。
這像是一種無聲的教導,超越了語言,直指規則運用的本質。橋生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些知識,他她對規則的理解以驚人的速度深化,自身的存在結構也因此變得更加穩固和高效。
然而,這種專注於基礎學習的寧靜,被聯合體內部日益加劇的焦慮打破了。
李娜主持的共議庭會議上,氣氛凝重。瓦倫代表的安全部門提交了最新的評估報告,指出根據監聽網絡的長期監測,可以確認靜默觀察者的技術能力遠超聯合體數個量級,其意圖完全無法揣測。報告強調,橋生與觀察者之間這種日益頻繁且深入的規則層麵互動,其潛在風險正在指數級增長。
“我們就像在深淵邊緣跳舞!”一位安全顧問的意識波動帶著難以掩飾的焦躁,“我們根本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它現在看起來像是在‘教導’橋生,但誰能保證這不是某種更宏大計劃的一部分?也許是培養,也許是……馴化?”
老周雖然對橋生抱有同情,但也表達了擔憂:“橋生的成長速度超出了我們所有的預期,這本身是好事。但他她與觀察者的聯係,已經將他她置於一個我們無法提供保護的層麵。如果觀察者改變‘主意’,我們連乾預的能力都沒有。”
楊教授試圖從學術角度緩和氣氛:“觀察者至今的所有行為,都表現出一種超越我們理解範疇的‘理性’和‘秩序’。它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或控製欲。我們或許可以假設,它的行為遵循著某種我們未知的、更高層次的‘協議’。”
“問題就在於這‘未知的協議’!”瓦倫反駁道,“我們連這協議的基本原則都不清楚,如何評估風險?一旦我們或橋生無意中觸犯了這協議的某條條款,後果誰來承擔?”
分歧顯而易見。一方認為應當極度謹慎,甚至考慮是否應該設法限製橋生與觀察者的進一步接觸;另一方則認為這是文明接觸更高層次存在的必然風險,應當繼續觀察和學習,同時做好應對最壞情況的準備。
李娜聆聽著爭論,心中天平也在搖擺。作為領袖,她必須對整個文明負責。但作為見證了橋生一路成長的守護者,她也不願扼殺這難得的、通向更廣闊宇宙的窗口。
最終,她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們不會主動中斷橋生與觀察者的接觸。但我們必須在‘歸墟之域’外圍,建立一道終極應急防線——不是針對觀察者,那毫無意義,而是為了在發生不可控規則汙染或信息風暴時,能夠儘可能保護初生之域和搖籃內的其他意識。”
“同時,”她看向楊教授和差異探測器,“我需要你們集中所有資源,嘗試從觀察者的行為模式中,逆向推導其可能遵循的‘基本原則’或‘價值取向’。哪怕隻能理解一絲一毫,也能為我們提供至關重要的決策依據。”
命令被下達,聯合體這台龐大的機器再次高效運轉起來,圍繞著橋生與那無形觀察者之間的無聲交流,構築起一道謹慎而悲觀的防線。
橋生對聯合體內部的這場風波有所察覺,他她能感受到來自初生之域方向的規則場中,多了一絲緊繃與戒備。但他她沒有分心。他她明白,自身的成長與理解,才是應對一切未知的根本。他她繼續著與宇宙“呼吸”的共舞,同時也開始更加留意觀察者每一次“示範”中,除了技術細節之外,是否還蘊含著某種更深層的、關乎“意圖”或“原則”的線索。
他她知道,自己行走在一條無人踏足的路上,前方是超越聯合體理解範疇的領域,是“協議”之外的未知地帶。但他她彆無選擇,隻能依靠自身整合的智慧,一步步向前探索,在這無聲的教導與潛在的巨大風險之間,尋找著那微妙的平衡點。而他每一個新的領悟,都不僅關乎他她自身的命運,也牽動著身後整個聯合體文明的未來。
第9卷第579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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