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搖了搖頭,淡淡道:“殿下,你知道大明一年的稅收是多少嗎?”
“大約三到四千萬兩左右,若是碰上大災大難,可能會更少。”這點朱標這個監國太子還是知道的。
張雲又問,“那你知道為什麼大明都建國十五年了,日子過的還是這麼拮據嗎?”
聞言,朱標苦笑一聲,那何止是拮據,說是窮都不為過。
稍加思索,他開口道:“宮中花費奢侈,孤回去定會稟明父皇,令其縮減宮中用度。”
“治標不治本。”張雲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又補充道:“難不成你真的認為大明窮嗎?”
“大明窮的隻是皇室,窮的隻是百姓,那些世家勳貴有哪一個是真的窮的?”
“以昨晚為例,呂本的兒子呂昌,光是跟我對賭都隨身揣著五萬貫,不知殿下能夠拿出五萬貫嗎?”
“這......”朱標緩緩低下頭,他確實沒有這個本事拿出五萬兩。
呂國舅天天苦窮,但是他的兒子逛個青樓都隨身揣著五萬兩,難不成那些都是假象?
“所以現在你還覺得大明窮嗎?”張雲笑眯眯的說道。
要知道明朝末年的時候,李自成可是在各大臣家中拷出了七千多萬兩,相當於大明兩年半的稅收。
這能叫沒錢嗎?
朱標默不作聲,臉色有些難看,東宮的總銀兩也不過區區十萬兩,父皇的內帑更是不足百萬。
但是一個區區官員的兒子就能一下子拿出五萬兩。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中迸射出一抹殺意,顯然朱標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呂本是否貪墨。
準備命人去調查了,若是真的查出對方有貪墨,縱使對方是太子妃的親爹,他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這些貪官汙吏多吃一口,百姓就要餓死一個人,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張雲顯然是猜出了朱標的想法,淡淡道:“你現在是不是想去查貪官汙吏?”
“亦或者是尋找一些商人殺雞取卵?”
聽到這話,朱標微微抬頭,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張雲坐起身,漫不經心道:“當利潤有一倍時,他們將會蠢蠢欲動。”
“當利潤達到五倍時,他們將會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十倍時,他們便敢於踐踏世間的一切法律。”
“而當利潤達到三百倍的時候,他們便敢於將自己的九族給賭上。”
“殿下殺的完嗎?”
朱標沉默了。
是啊!他殺的完嗎?
若是每一個商人官員都是如此,難道他要殺了所有的官員和百姓嗎?
“那該如何?難不成就這麼放任不管嗎?”
“當然不能放任不管,殿下要是想知道解決方法,那就拿錢。”
聽到這話,朱標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的智謀甚至要超過劉伯溫,但是此子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真是掉錢眼裡了。
並且每次說到關鍵時刻就不說了,這令他內心有股怒火想發又不知道朝什麼地方發......
而且,他現在身上除了大明寶鈔還真的沒錢。
算了,反正知道的也足夠多了,等下次再過來尋找他,就不信他見了錢還不說。
想到這裡,朱標起身開口道:“既然如此,孤就先離去了,給你的賞賜孤會命人帶來。”
張雲擺擺手,“慢走不送,下次記得帶錢來。”
朱標動作一僵,臉已經黑的猶如鍋底,整個大明也就隻有這小子敢跟孤這麼說話了。
並且孤還動不了他...否則就是大明的損失......
“爹,孩兒想留在先生府邸幾日。”這時,一旁的朱雄鷹開口說道。
聞言,朱標眉頭一皺,“雄鷹不可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