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萬萬沒想到,張雲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就連李善長這個老狐狸都不僅對張雲有些刮目相看,內心已經生出了拉攏的想法。
此子雖年少,然秉性剛直,未來定然不可小覷啊!
他李善長雖然現在掛著韓國公的名號混跡在朝堂,但是其自身並無實權,若是將此子培養到朝堂。
那便可以成為他李善長把持朝堂明麵的人,看來此事要好好想一想對策。
旁邊的朱標也是詫異的望著張雲,這家夥究竟還有什麼東西是不會的?
無論是詩詞歌賦,亦或者是引經據典還有那巧奪天工的計策,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若是這家夥想要為官,恐怕在整個朝堂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可惜......他不願為官。
朱元璋有些焦急的朝著詹徽使眼色,內心已經急壞了。
你快說話啊!你愣著乾什麼啊?
詹徽眉頭緊皺,似乎也沒想到張雲竟然可以反駁,並且說的滴水不漏。
斟酌片刻,他這才開口:“我等彈劾百官,是依其平日行事疑點、朝臣風聞舉奏,並非憑空臆測。”
“若因未完全查清便算亂政,那天下事千絲萬縷,難道要等所有細節水落石出,才敢向陛下進言?”
“真到那時,一切已經為時已晚,這才是真正的誤國!”
“至於日後冤枉百官、羅織罪名,更是危言聳聽!”
“禦史彈劾後,尚有陛下聖裁、三司複審,並非我等一言定案。”
“若禦史因怕冤枉人便縮手縮腳,那貪官汙吏、結黨營私之輩誰來製約?”
“到那時,百官無人監督才會肆意妄為,百姓才真要遭殃你是盼著禦史閉嘴,讓朝堂無製衡嗎?”
“嗬嗬。”張雲冷笑一聲,不給眾人反應便直接開口:“詹大人說依疑點、跟風聞,可臣倒想問問:這些疑點是你派人查實的,還是聽來便信?”
“這些風聞是朝堂公論,還是某些人故意遞的話?”
“明知證據不全,偏要急著彈劾,是真怕誤國,還是想要排除異己?!”
“你口口聲聲說有陛下聖裁、三司複審,陛下每日奏折本就工作巨大,若是彈劾是真的還好。”
“但若是你胡亂造謠的,陛下一時疏漏是不是就成全了你?”
“到那時是不是陛下之過?”
“你如此行事,我看彈劾百官是假,讓陛下成為昏君才是真!”
這番話猶如一個炸彈扔進所有人的腦海,炸的所有人腦瓜子嗡嗡作響。
“撲通!”詹徽一個沒站穩直接跪在地上,臉色被嚇得一片蒼白。
他......他竟然敢罵陛下是昏君!
這...這......
他怕了,這就是一個瘋子,若他還繼續反駁,那不就坐實了陛下的昏君名號?
在場的所有人都滿臉震驚的望著張雲。
此子還真是大逆不道啊!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這是真的找死啊!
而且說話句句誅心,就連左都禦史詹徽都不敢反駁了。
而朱元璋的臉色更是黑的猶如鍋底,這小子已經是第二次罵自己昏君了。
他現在是對張雲又愛又恨,恨的是這小子說話那是什麼都敢說。
愛的是,這小子所獻之策皆為國策,那幾個感染牛痘的人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並且一個個活蹦亂跳的,那就證明此法是可行的,並且這小子雖然言語孟浪,但是卻字字有理。
他還真不知道怎麼用這小子,更重要的是,此人對皇權,對他朱元璋沒有敬畏之心。
他不知道此人的底氣究竟在什麼地方,所以現在還是不敢用此人。
“唉。”斟酌片刻,朱元璋歎了口氣,擺擺手:“你先起來吧!”
“所有禦史大夫罰俸一年,詹徽官降一級,日後禦史彈劾百官必須有確鑿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