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三人陪著朱棣尋走在草地上,望著刺骨的寒風,朱棣緩緩搖頭。
語氣中說不出的落寞,“這天氣真是奇哉怪也,雖說遼東氣候多變。”
“但是八月份下雪,我老頭子還是第一次見。”
“唉,難道上天都在幫阿魯台嗎?”
“陛下不必擔憂,兒孫自有兒孫福。”楊士奇上前安慰。
“說的沒錯。”朱棣回頭看向朱瞻基,“我老頭子生了個好孫子。”
“嘿嘿。”朱瞻基摸了摸後腦勺,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你們是真的不知道心疼人啊!”
“你們出來一個個皮雕絨衣的,我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袍子,也不知道給我找件衣服。”張雲凍得臉色都青了。
他從洪武朝過來的時候正是五月份,天氣也正炎熱的時候,結果過來就是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你小子。”朱棣笑著搖搖頭,“也就是你小子敢這麼跟我沒大沒小了。”
“不是我說你,老頭子我征戰遼東的時候,全軍將領赤膊推著紅衣大炮打仗的時候,也沒見誰喊著冷。”
“您老天天不是在打仗,就是去大仗的路上,我哪能跟您比?”張雲沒好氣的嘟囔道。
同時搓了搓手臂。
“行了。”朱棣擺擺手,說道:“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等明日大軍回朝!”
......
第二日。
雪下了一夜,帳篷外有將近半米的雪,一腳踩上去就是一個深坑。
不過萬幸的是,雪終於停了。
一大早,朱棣便將全軍的千戶百戶等將領全部召集在營帳,說了班師回朝的想法。
隨即,將領般吩咐下去,整裝回去。
剛準備出發,兩匹快步的狂奔而來。
戰馬最後停在了朱棣的麵前,上麵坐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麵容粗獷,眼眶凹陷,身上的重甲同樣是刀鑿斧砍的痕跡。
另外一匹快馬同樣坐著一人,樣貌與中年男子有幾分相似,都是風塵仆仆的。
這兩人正是朱棣的老二朱高煦和老三朱高燧。
“爹!您......您這是好了?”最先說話的是朱高煦,他的臉上彌漫著震驚。
昨日看到朱棣的時候,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怎麼過了一個晚上,就變得跟沒事人一樣。
旁邊的朱高燧也是說道:“爹,您這是吃了什麼?怎麼變化這麼大?”
朱棣擺擺手,淡淡說道:“傳令下去,全軍班師回朝!”
“什麼!”朱高煦大吃一驚,隨即反對道:“爹!現在雪已經停了,正是追擊的大好時候啊!”
“這個時候班師回朝,我們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是啊爹!”朱高燧也是焦急道:“三軍已集結完畢,此時不開拔更待何時?”
“唉。”朱棣歎了口氣,說實話就這麼班師回朝他也心有不甘,但是他要考慮大局。
這萬裡無垠的草原,到處都是積雪,若是找到人了還好說,若是找不到對方,這大軍可就完了。
到時候光是士兵戰馬凍死的都不計其數,他不能拿大軍的性命去賭能夠追到阿魯台。
搖了搖頭,朱棣說道:“此時再追擊於我們不利,待明年開春,我們再打回來!”
“可是爹......”朱高煦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朱棣打斷。
“執行命令!”
“是......”他不情願的說道。
旁邊的張雲暗自咂舌,這位就是金豆子瓦罐雞?
怪不得小朱要將你做成瓦罐雞,就這個脾氣,朱棣在世還能壓住你,他要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