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融化、沸騰,又是羞不可抑,又是滿懷期待,更多的,則是在為姐姐由衷高興之餘,那份幾乎要滿溢出來的、對自己未來幸福的強烈憧憬。
她下意識地緊緊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纖指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俏臉緋紅如霞,一雙美眸流光溢彩,心思早已不知飛向了何方。
“吉時已到——!”司禮官拖長了嗓音,洪亮的宣告響徹雲霄。頓時,鼓樂齊鳴,編鐘清脆,笙簫悠揚,彙成一股莊嚴而歡慶的聲浪,直衝霄漢。
“一拜天地——!”
淩雲身著大紅錦緞喜服,金線繡製著蟠龍雲紋,更襯得他麵如冠玉,英姿勃發。他與頭頂繁複龍鳳蓋頭、身姿窈窕的大喬,在讚禮官的高聲唱喏中,轉身麵向廳外蒼穹,鄭重躬身下拜。
“二拜高堂——!”
兩人回轉身體,對著端坐於上、滿麵春風的蔡邕與激動得身軀微顫、老淚縱橫的喬國老,再次深深叩首。
“夫妻對拜——!”
當這對新人相對而立,彼此躬身對拜的刹那,滿堂的賓客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鼓掌聲、道賀聲,聲浪幾乎要將屋頂掀翻,整個大廳都被這極度熱烈的氣氛所籠罩。
接下來的婚宴,自是觥籌交錯,笑語喧闐,達到了歡愉的頂峰。
新近釀造成功的“朔方燒”以其凜冽甘醇、入口如刀的口感,再次成為席間焦點,引得眾人交口稱讚,驚歎不已。
大塊炙烤、香氣四溢的牛羊肉,撒上孜然與粗鹽,更是與美酒相得益彰,將氣氛推向了更加狂放的高潮。
文臣武將們輪番上前,向淩雲敬酒祝賀。淩雲雖重傷初愈,遵醫囑不宜多飲,但仍以溫茶代酒,風度翩翩地一一回敬,感謝諸位僚屬的深情厚誼與誠摯祝福。
整個太守府,從正廳到偏院,處處彌漫著酒肉的香氣、喧囂的人聲與濃得化不開的喜悅。
夜色漸濃,如墨浸染,賓客們儘興而歸,喧囂的浪潮逐漸退去,留下的是洞房特有的靜謐與彌漫在空氣中的旖旎馨香。
新房之內,紅燭高燒,一雙兒臂粗的龍鳳喜燭躍動著溫暖的光暈,將滿室映照得朦朦朧朧,暖意融融。
大喬——如今已是名正言順的喬夫人,依舊頂著那方象征吉祥喜慶的大紅織金蓋頭,端坐於鋪著百子千孫被的床沿邊緣。
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手心裡沁出薄汗,交織著女兒家初夜的緊張與對即將開始的夫妻生活的無限期盼。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淩雲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多是宴席間沾染),推門而入。他的目光落在床沿那抹安靜的紅色身影上,柔和了下來。
他走到桌邊,拿起那柄溫潤光滑的玉如意,緩步上前,輕輕探入蓋頭之下,手腕微抬,緩緩將那方紅綢挑開。
燭光流瀉而下,瞬間照亮了新娘的容顏。但見大喬粉麵桃腮,宛如三月初綻的春花,柳眉彎彎如新月,杏眼盈盈若秋水,一點朱唇在貝齒輕咬下更顯嬌豔欲滴。
平日裡那份大家閨秀的沉靜溫婉,此刻在喜服與紅燭的映襯下,全然化為了驚心動魄的明豔與一種令人心憐的嬌羞。
她微微垂著螓首,長而濃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動,竟有些不敢直視眼前即將托付終身的夫君。
“瑩兒。”淩雲放下玉如意,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怕驚擾了這靜謐的美好。
“夫君。”大喬的回應細若蚊蚋,夾雜著一絲顫抖,臉頰上的紅暈更深了,一直蔓延至白皙的頸項。
看著她這般我見猶憐的模樣,淩雲心中亦是一蕩,泛起層層漣漪。
他上前一步,執起大喬那雙微涼而柔軟的纖手,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輕顫與掌心的微濕。
他將那雙手合握在自己溫熱的掌心,語氣愈發溫存:“這些時日,辛苦你了。昔日救命之恩,近日看護之情,雲皆銘記於心,不敢或忘。”
“日後在這府中,你與薑兒、鶯兒她們便是至親姐妹,我定當護你周全,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這番話語,如同暖流注入心田,驅散了大喬心中最後的忐忑與不安。她終於鼓起勇氣,抬起眼眸,迎上淩雲那溫和卻深邃如星海的目光,隻覺得無比安心與幸福。
她輕輕頷首,聲音雖輕,卻帶著無比的堅定:“能得遇夫君,侍奉左右,已是妾身此生最大的福分。”
紅燭靜燃,偶爾爆出一兩個喜悅的燈花,劈啪輕響。燭光搖曳,將一對新人的身影投映在繡著鴛鴦戲水的屏風上,交織纏繞,不分彼此。
淩雲於此良宵,再得一位才貌雙全、溫婉賢淑的佳人,不僅是為後庭增添秀色,更將喬家以及其背後可能牽連的江東舊部人心,更進一步緊密地與自己捆綁。
而這雄踞北疆的朔方之城,也在這洞房花燭的融融暖意與無儘春色之中,繼續積蓄著逐鹿天下的力量,默默等待著下一個生機勃發的春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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