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雲、黃忠這兩位威震北疆的頂尖猛將率領輕騎精銳及時馳援,原本在匈奴左賢王劉豹鐵蹄下岌岌可危的五原郡防線,仿佛瞬間被注入了鋼鐵脊梁,變得固若金湯。
雖然從總兵力上看,漢軍或許仍不占優勢,但頂尖武將那足以震懾千軍的個人武勇,以及他們麾下這些曆經幽州血火淬煉的百戰精銳所爆發出的強悍戰鬥力,足以彌補甚至超越數量上的差距。
劉豹初時氣焰極為囂張,依仗著麾下騎兵的悍勇和連勝之勢,連續派出手下幾名以勇力著稱的猛將,在陣前縱馬叫囂,耀武揚威,意圖通過鬥將挫傷漢軍銳氣,動搖其防守意誌。
然而,他很快便為自己的輕狂付出了代價。隻見漢軍陣中,一將白袍銀槍,躍馬而出,正是趙雲!
他如同一道撕裂陰雲的白色閃電,單槍匹馬直衝敵陣之前,槍影翻飛,寒星點點,不過十合,便將兩名在匈奴中以膂力聞名的“巴圖魯”勇士)悍然挑於馬下,槍法之迅疾精準,猶如電光火石,看得雙方將士目眩神迷,匈奴陣中更是響起一片倒吸冷氣之聲,士氣為之一挫。
緊接著,精神矍鑠的黃忠,沉穩地拍馬出陣,他並未靠近,就在一箭之地外,穩穩地張開了那柄特製的鐵胎弓。
弓弦拉如滿月,隻聽“嗡”的一聲震鳴,箭矢如同流星趕月,一名正在陣前唾沫橫飛、用匈奴語高聲辱罵的部落酋長,叫聲戛然而止,應弦落馬,箭簇精準無比地貫穿了他的咽喉!
連損三員大將,劉豹所部原本高昂的士氣頓時遭到重創,再也無人敢輕易出陣挑戰,看向漢軍將領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懼。
漢軍則趁機穩固營壘,深挖壕溝,加高壁壘,以強弓硬弩沉著應對匈奴騎兵的輪番襲擾。
太史慈亦憑借其對五原地形的熟悉和豐富的作戰經驗,指揮若定,與趙雲、黃忠二人形成了完美的互補與默契配合。
劉豹不甘失敗,又數次發動小股部隊進行試探性的強攻,企圖找到防線的破綻,然而皆在漢軍嚴密如鐵桶般的防守和瞅準時機發起的淩厲反擊下碰得頭破血流,不僅無功而返,反而又折損了不少精銳騎兵。
一時間,五原戰線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持對峙狀態。劉豹並非不想集結全力發動總攻,但他深知對麵這幾位漢將的厲害,尤其是趙雲和黃忠展現出的恐怖戰力,讓他投鼠忌器,強行攻打嚴陣以待的營壘代價實在太大。
他在等,在耐心地等待於夫羅那邊能夠儘快攻破朔方郡,屆時漢軍腹背受敵,軍心必然大亂,他便可以趁機一舉擊潰眼前之敵。
他自信地認為,自己已經成功地將朔方、五原兩郡大部分能征善戰的將領和核心機動兵力,都牢牢地吸引、牽製在了五原前線。
然而,與五原郡陷入對峙的僵局相比,朔方郡北麵門戶——雞鹿塞的形勢,則要嚴峻、慘烈得多,堪稱一片人間煉獄。
匈奴單於於夫羅親率八千王庭精銳,對這座險要關隘發起了晝夜不停、如同潮水般一波猛過一波的瘋狂進攻。
匈奴人天生善於騎射,即便此刻下馬步戰攻堅,其精準而密集的箭矢,依舊如同遮天蔽日的飛蝗,帶著淒厲的尖嘯,持續不斷地傾瀉在雞鹿塞的城頭之上,壓製得守軍士卒難以抬頭,許多士兵甚至剛露出半個身子準備投擲滾木,就被不知從何處射來的冷箭奪去了性命。
郝昭雖然以其超凡的守城能力著稱,此刻也承受著自軍旅生涯以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他麾下能夠作戰的兵力已不足兩千,麵對四倍於己、且凶悍異常、完全不吝惜傷亡的敵人,每一刻都如同在萬丈深淵的鋼絲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關內儲備的滾木、礌石早已在連日的激戰中消耗殆儘,郝昭便果斷下令拆毀關內所有非必要的營房、倉庫等建築,將梁柱、磚石統統運上城頭充當武器;
煮沸的油料和金汁熔化的金屬混合滾油)供應不上,守軍就用大鍋燒開熱水,甚至收集糞汁煮沸後代替,雖然威力稍遜,但那滾燙的液體和惡臭同樣能給攀城的匈奴兵造成可怕的傷害和心理威懾。
匈奴人憑借著絕對的人數優勢,架起數十架簡陋卻實用的雲梯,士兵們如同嗜血的螞蟻,悍不畏死地攀附而上,雙方在狹窄的城頭、垛口處展開了最原始、最殘酷的貼身肉搏。刀劍砍卷了刃,就用槍杆砸,用拳頭打,用牙齒咬!
城牆上下,敵我雙方的屍體已經堆積得如同小山,粘稠的鮮血肆意流淌,將關隘原本土黃色的牆壁浸染成了大片大片令人心悸的暗紅色,空氣中彌漫著濃重得化不開的血腥味、焦糊味和屍體開始腐爛的惡臭。
守軍士卒傷亡極其慘重,活著的人也大多帶傷作戰,許多人甚至抱著剛剛爬上城頭的匈奴兵,狂吼著一同縱身躍下高高的城牆,選擇與敵人同歸於儘!
郝昭本人已經連續三日未曾卸下過沉重的甲胄,頭盔下的臉龐滿是煙塵與血汙,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卻依舊銳利如鷹,他的聲音早已嘶啞得幾乎失聲,隻能依靠手勢和令旗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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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憑著他那鋼鐵般的頑強意誌,以及對雞鹿塞每一寸地形、每一處工事的極致了解和運用,才硬生生地將匈奴人一次又一次洶湧澎湃的進攻狂潮,死死地擋在了這險峻的關牆之外。
然而,關內的箭矢儲備已經見底,所有能用的守城物資都消耗巨大,能夠站起來繼續戰鬥的士兵數量也在持續銳減,形勢已然岌岌可危,搖搖欲墜。每一分,每一秒,這座浴血的雄關都可能被悍不畏死的匈奴人用屍體堆開的缺口所淹沒。
就在這千鈞一發、萬分危急的時刻,由趙雨與黃舞蝶所率領的兩千援軍,正拚儘全身的力氣,向著那片血火交織的雞鹿塞戰場亡命疾馳。
這是她們人生中第一次脫離父輩或主將的羽翼,獨立肩負起領軍重任,而這份責任,關乎邊關存亡,關乎家園安危,關乎數千同袍的生死。
軍旅之中,並非沒有投向這兩位年輕女將的、帶著懷疑與審視的目光,但趙雨和黃舞蝶,用她們一路上果決的行動和與士卒同甘共苦的姿態,有力地回應了所有的質疑。
趙雨銀槍白馬,始終衝鋒在隊伍的最前方,為全軍開路;黃舞蝶雙刀在鞍側閃爍著寒光,緊緊護衛在側翼。
她們與普通士卒一樣啃著乾硬的胡餅,喝著皮囊裡的涼水,在休憩的片刻,親自巡視隊伍,用清晰堅定的聲音鼓舞著有些疲憊和惶恐的士氣。
為了驅散長途強行軍帶來的極致疲憊,以及即將投入殘酷戰場時那本能的恐懼,她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淩雲親自為朔方軍譜曲填詞、下令傳唱的那首戰歌。
在一次短暫的歇馬間隙,趙雨望著北方隱約可見的烽火,猛地吸了一口氣,用她那尚帶著幾分少女清脆、卻無比堅定的嗓音,率先起了個頭:
“狼煙起,江山北望……”
起初隻是零星的幾個聲音附和,但很快,旁邊的黃舞蝶,以及那些同樣年輕、同樣對家園充滿眷戀的朔方子弟兵們,被這熟悉的旋律和歌詞所感染,紛紛跟著放聲高唱起來。
開始還有些雜亂,有些生澀,但唱過幾句之後,那歌聲便越來越整齊,越來越雄壯,如同彙集了千百道溪流的江河,奔騰咆哮,勢不可擋: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歌詞雖被淩雲稍作修改,將原本的“中國”換成了更具當下時代感的“大漢”,但歌詞中那股精忠報國、誓掃胡塵、縱橫天下而無敵的磅礴氣勢與赤膽忠心,卻絲毫未減,反而在這北疆蒼涼遼闊的原野上,更顯得激蕩人心,氣衝霄漢!
這雄壯的歌聲,仿佛帶著奇異的力量,驅散了身體的疲憊,壓下了心頭的恐懼,為這支正奔赴生死戰場的隊伍,注入了鋼鐵般的意誌和無畏的勇氣。
她們不顧身體的極限,日夜兼程,心中隻有一個無比純粹而熾烈的信念在燃燒:快!再快一點!雞鹿塞絕不能失守!
郝昭將軍和那些守關的弟兄們還在用生命為我們爭取時間!風沙刮過她們原本嬌嫩的臉龐,留下細密的血痕;長時間緊握韁繩,讓她們纖細的手掌磨出了一個個血泡,又破裂、結痂;沉重的甲胄摩擦著柔弱的肩膀,帶來陣陣刺痛。
但這一切生理上的痛苦,都無法動搖她們眼中那越來越鋒利、越來越明亮的堅韌與決絕之光。
這支由兩位年輕女將帶領、一路高唱著慷慨戰歌的隊伍,正以一種義無反顧、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然姿態,衝向那片已然被血與火徹底點燃的邊關煉獄。
她們要去履行作為軍人的職責,要去兌現對家園的守護誓言,要用自己的行動證明,巾幗,亦不讓須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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