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真是搞不懂你們！”沐陽叉著腰，監控頭的藍光忽明忽暗，透著股恨鐵不成鋼的煩躁——驅動輪在地麵碾出深深的轍痕，一圈圈繞著三人打轉，像頭被絆住的野獸。
“你們可是隊友，是戰友啊！”他猛地頓住，驅動輪在地上蹭出刺耳的摩擦聲，“一起扛過那麼多艱難險阻，槍林彈雨裡都沒散，怎麼就為這點破事動起手來了？！”18臉上，藍光裡的困惑都快溢出來：“還有，你們仨叫什麼來著？”
監控頭飛快轉了半圈，像是在內存裡瘋狂翻找，
「艸，這不公平！你們見我第一眼就叫得出名，開得了我的戶！我怎麼就不能開你們的戶？！」18！”攝像人猛地挺了挺胸，大拇指重重戳向胸口的金屬徽章，
“哢嗒”一聲把徽章按得陷下去半分，“後麵一長串編號懶得說，就叫這個！”
“173！”
“174！”兩人形馬桶人幾乎同時開口。
173說著急忙蜷了蜷金屬手指，在衣角反複蹭著——指節處鬆脫的螺絲隨著動作“哢啦哢啦”響；
174則往前挪了半步，圓圓的眼睛裡閃著水光似的亮斑，補充道：“後麵編號太長，念著費勁，這樣最方便！”
“好的，明白了！”沐陽重重拍了拍手，監控頭的藍光亮得刺眼，18，173，174！”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沉下去，履帶碾著地麵往回退了半尺，“所以？到底為什麼打起來？”
“因為他的圓卡片！”173搶先蹦出半尺，金屬手臂“唰”地指向ca18，關節處鬆脫的螺絲隨著動作飛出來半圈，
“我們就說了句實話，他掄著拳頭就過來了，差點把我們腿給卸了！”
174跟著點頭，圓圓的“眼睛”裡亮斑晃得更厲害，像是要掉下來：“真的！就說了句畫得像驢……他就炸了！”18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捏得“咯吱咯吱”響，胸口劇烈起伏著，金屬外殼都跟著共振，
“我好心拿出來一起玩，你們上來就嘲諷我！那是藝術！藝術懂嗎？！”
他越說越氣，腳往地上重重一跺，水泥地被踩出個淺坑。
“啊……我能看看你的卡嗎？”沐陽歪了歪頭，監控頭的藍光柔和了些，像是放棄了思考——煙囪口“噗”地噴出一小股蒸汽，在空氣中凝成轉瞬即逝的白霧。18梗著脖子，猛地從懷裡掏出那疊圓卡，“啪”地拍在沐陽手裡——力道太猛，幾張卡片滑出去，在地上打著旋兒散開。
“那些家夥根本不懂欣賞！”
沐陽彎腰撿起卡片，指尖在粗糙的邊緣反複蹭著——指腹被劃得泛起白痕。
他一張張翻著，突然停在畫著泰坦監控的那張，監控頭往前湊了半寸：“這個長得像驢的是誰？”18的‘臉’“唰”地漲紅，金屬外殼都透著層熱氣：
“那是泰坦監控……”他攥緊拳頭，指節抵著大腿，把褲子戳出個凹痕。
“那這個小一些的驢……”沐陽又挑出一張，舉到173麵前。18的聲音低了半分，拳頭悄悄攥得更緊，指節都泛了白。
“那這個會飛的……也像驢的是……”沐陽舉起最後一張，監控頭幾乎貼在卡片上。18的牙咬得“咯吱響”，脖子上的青筋如果金屬能算的話）突突直跳。an！”沐陽恍然大悟，猛地仰起頭，煙囪口“呼呼”噴出大片蒸汽，像突然炸開的白霧裹住了半張臉，“我漸漸理解一切了！”18活動著手腕，關節發出“哢哢”的脆響，眼底像是燃著火星子——他往前跨了半步，陰影正好罩住沐陽。
“啊？什麼滿了？！”沐陽剛把卡片往兜裡塞，監控頭猛地抬起來，藍光裡滿是茫然。18咆哮著揮拳打來，拳頭“咚”地砸在沐陽的火車頭上。
雖然沒留下任何印子，可那股鈍勁兒直往核心裡鑽——沐陽隻覺得像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下，又脹又麻，順著金屬殼往四肢竄。
“嗷！”沐陽疼得往後跳了半步，監控頭的藍光劇烈顫抖著，像是要熄滅，
“你乾嘛啊！打我乾嘛！”他捂著被打的地方，驅動輪在地麵磨出“刺啦刺啦”的急促聲響，
眼眶如果監控頭有眼眶的話）像是蒙了層水汽——明明他隻是實話實說啊！
18將揮拳的手背在身後，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另一隻手猛地指向沐陽，下巴翹得老高，像是打贏了整場戰役般得意。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背在身後的拳頭正不受控製地顫抖，指節處的金屬皮被震得微微翹起，
隱約能看到裡麵泛著紅光的線路——剛才那一拳砸下去，反震的力道順著手臂竄上來，指骨麻得像過了電，
現在還隱隱作痛，像是有根細針在骨頭縫裡鑽來鑽去。
他偷偷蜷了蜷手指，指尖的麻木感順著神經爬，
心裡暗罵：沐陽這混蛋數值高得離譜！
難怪曲影延扛不住兩拳，這硬得跟塊隕石似的，
老子打上去跟撓癢癢似的，反倒是自己的手快散架了！18梗著脖子喊，聲音卻比剛才小了半分，尾音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顫，生怕一動就泄了那點裝出來的底氣。
他死死盯著沐陽被打的地方，見那火車頭連道白痕都沒留下，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眼神裡閃過一絲懊惱——媽的，這架打得真夠憋屈的，裝腔作勢都快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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