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派勒斯、曲影延和三名隊員眼睜睜看著沐陽像顆失控的炮彈衝出去。
曲影延的腳剛離地,就被三隻撲上來的類人纏住腳踝,他猛地旋身,長槍“唰”地橫掃出半道銀弧,逼退敵人的瞬間,腳踝已被抓出三道血痕。
周圍的醜陋大熊和類人像漲潮的濁浪,層層疊疊的包圍圈密得連霧都滲不進來,他剛往前衝了半步,
一根帶著骨刃的觸須就擦過胳膊,“嗤”地劃開道血口,滾燙的“血珠”順著小臂往下淌,隻能咬牙退回能量盾邊緣,
胸口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目光死死鎖著沐陽消失的方向,恨得牙床都在發酸。
“該死的!”曲影延怒罵一聲,拳頭狠狠砸在地上,“咚”的悶響裡,指關節擦破了皮,血珠沁出來,混著泥土凝成暗紅的痂。
他盯著霧中那片混亂的動靜,胸口像被巨石壓著,那種無力感像帶刺的藤蔓,順著脊椎往上爬,
勒得他喉頭發緊——明明是並肩作戰的隊友,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紮進怪物堆,連伸手拉一把都做不到。
“彆這麼自責。”派勒斯輕輕拍了拍曲影延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作戰服傳過去,帶著種沉穩的安撫,“沐陽的身體硬度我們都清楚,那些怪物咬不動他的防禦層。”
他的聲音很輕,監控頭裡的紅光卻在飛快閃爍,掃過周圍虎視眈眈的敵人時,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焦灼,指腹在能量炮的扳機上悄悄摩挲。
曲影延緩緩站起身,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指腹反複摩挲著槍身的血痕,將那點挫敗感狠狠碾進掌心:
“我明白了,隊長。”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圍而不攻的怪物,眉頭擰成個疙瘩,
“就是不明白支援到底卡在哪了……而且這些怪喪屍,隻圍著晃悠不動手,跟看戲似的,太他媽詭異了。”
“喪屍栓塞監控可能就在附近……”派勒斯的聲音沉了沉,監控頭轉向迷霧最濃的地方,紅光裡透著冷意,“他們在等主使下令。”
——————「另一邊」——————
沐陽被壓在“五指山”下,機械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地麵,“篤篤”的輕響在怪物的嘶吼裡顯得格外突兀。
眼下的局麵實在荒唐——他掙不脫這堆蠕動的血肉,身上的怪物們也啃不動他的金屬殼,
拚儘全力也隻能在他背上蹭出點火星,活像一群圍著鐵塊亂啃的野狗,爪子抓撓金屬的“滋滋”聲聽得他頭皮發麻。
“我說剩下的這些大哥們,”他歎了口氣,聲音透過怪物堆的縫隙擠出去,帶著點哭笑不得的無奈,
“你們咬不動我,我也沒法一下子掀翻這堆肉山,要不各退一步?
你們下來,一人挨我一巴掌,我痛痛快快送你們上路,好不好?”
“這比現在耗著強多了呀,兄弟們!”他晃了晃身子,液壓杆“嘶嘶”地喘著氣,
可回應他的隻有怪物們“嗬嗬”的低鳴,還有牙齒啃咬金屬的鈍響,像在嘲笑他的徒勞。
沐陽感覺腦袋清醒了些,大概是剛才那陣怪叫的影響散了。
他懷疑是那些玩意兒的聲波震得他處理器發懵,可不管怎麼說,
現在隻想從這“五指山”下爬出去,哪怕先露出個腦袋透透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