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菱喪屍監控人蹲在離地數米的樹杈上,膝蓋抵著粗糙的樹乾,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正死死攥著一根斜生的枝椏,
穩住身體的同時,監控頭以毫米級的幅度緩慢轉動,鏡頭像淬了毒的針,精準鎖定著戰場中沐陽的身影。
“嗯……力量參數高的離譜,防禦係統甚至能夠扛得住喪屍攝像人這麼多的攻擊。”
他低聲呢喃,指尖在懷表裝置上輕點,金屬表盤上的藍光映著他眼底的審視,
“不愧是長官親自標記的實驗品,這抗壓性……比我們之前收集到的數據還要強。”
話鋒剛落,監控頭突然一頓,側麵的綠菱圖案急促閃爍起來,像心跳漏了一拍,“不對!”
他猛地坐直,尾椎骨硌在樹杈上也渾然不覺,周身散出的探查波動瞬間加密,
如蛛網般鋪向四周——反饋回來的喪屍信號稀疏得像深秋的落葉,比預期少了近一半。
“怎麼會少這麼多?”震驚像冰錐刺進眉心,他迅速掏出平板,
指腹在屏幕上急促滑動,指甲刮過玻璃麵發出“沙沙”聲,連帶著呼吸都亂了節奏。
————「被連接的喪屍監控人視角」————
畫麵裡,一個喪屍監控人正以近乎貼地的姿勢在林間穿梭,利爪深深摳進樹皮,借力騰空時,腳踝處的肌肉賁張如弓弦,帶起的風掀動了地麵的落葉。
離主戰場隻剩百米,他甚至能聽見遠處的爆炸聲,喉結滾動著咽下一口唾沫,
監控頭轉向側方,餘光瞥見一道導彈尾焰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嘯聲襲來。
“嘖!”他瞳孔驟縮,身體像被按了暫停鍵,下一秒猛地後跳,雙手的血肉骨骼“哢哢”作響,瞬間融合成麵半米寬的巨盾,盾麵凸起的紋路裡還凝著未褪的血絲。
“砰!”導彈撞在盾上炸開,衝擊波掀起的氣浪薅掉了他半肩的皮肉,露出下麵森白的骨茬。
他像被無形的手抽了一鞭,重重砸在地上,翻滾時特意用後背護住監控頭,碎石子嵌進傷口也沒吭一聲。
剛撐起上半身,耳邊突然炸響一聲沉悶的咆哮,混著高速移動的破風聲,像輛失控的卡車碾來。
他瞳孔縮成針尖,毫不猶豫地消耗體內大量生物質——肌肉瞬間賁張,皮膚硬化如鑄鐵,連指縫裡都滲出淡黃色的角質層。
“拚了!”他低吼著向側方狂奔,腳掌蹬碎了幾塊岩石,濺起的碎石打在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可那破風聲快得離譜,“砰”的一聲悶響,後背像被攻城錘砸中,他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視線瞬間被血色模糊。
“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濺在監控頭上,屏幕蒙了層猩紅。
他掙紮著想撐起身體,肘部剛彎到一半,一隻沾滿黏液的手突然攥住他的監控頭,
指甲縫裡還嵌著暗紅色的肉末,將他像拎小雞似的提了起來。
“吼……”
耳邊傳來低沉腐朽的嘶吼,混著蟲翼扇動的“嗡嗡”聲,讓人頭皮發麻。
他透過對方指縫看去,監控頭的鏡頭被血糊了大半,
隻能模糊看見那張臉——勉強能認出是喪屍攝像人的輪廓,卻醜陋得令人作嘔:
攝像頭裂成蛛網狀,裡麵鑽出密密麻麻的昆蟲肢體,幾隻複眼在爛肉裡滾動,泛著油綠的光;
口器是幾丁質的彎鉤,滴著渾濁的液體,落在他手背上,灼得皮膚滋滋作響;
背後還支棱著幾根螞蚱般的後腿,關節處泛著油光,動一下就發出“咯吱”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