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菱猛地攥住胸口的能量錘,指節因用力泛白,下一秒狠狠將其甩向旁邊——錘身砸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悶響,震得地麵都顫了顫。
他撐著地麵從土坑裡爬起來,膝蓋一軟差點跪倒,踉蹌著後退三步才穩住身形,
黑血順著下巴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暈開深色的漬痕,像極了綻開的暗色花朵。
他抬手抹了把下巴的血,指尖蹭到傷口時倒吸一口冷氣,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
監控頭死死鎖著被喪屍馬桶人圍毆的沐陽,紅光裡淬著冰碴似的嘲諷。
沐陽的鎧甲已被菌絲纏得密不透風,每抬一下胳膊都像拖著千斤鐵鐐,關節處發出“咯吱咯吱”的哀鳴,像是隨時會散架。
那些灰白色的菌絲順著鎧甲縫隙往裡鑽,在他脖頸、手腕處勒出深深的紅痕,
連驅動輪都被纏得轉動遲緩,每挪動一寸都帶著刺耳的摩擦聲。
可他喉嚨裡的嘶吼從未停過,能量錘揮舞間帶起的勁風掃得喪屍馬桶人東倒西歪。
它們的利爪在他鎧甲上劃出“刺啦”的刮擦聲,卻連一道深痕都留不下,隻能徒勞地圍著他打轉,像一群聒噪的蒼蠅。
“沒用的東西……”綠菱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裡混著血絲,砸在泥土裡洇開一小片暗褐。
他忽然偏頭,監控頭側麵的綠色菱形圖案正隱隱發燙,抬手摸上去時,
指尖像觸到了燒紅的烙鐵,一陣灼熱順著指尖往骨髓裡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那圖案裡破殼而出。
“呃啊……”他低吟一聲,抬掌攤開——淡綠色的菌絲正從掌心皮膚裡鑽出來,細如發絲,卻帶著黏膩的濕滑感,在他指尖纏繞、生長,像一群蘇醒的小蛇。
綠菱微微皺眉,試著蜷起手指,菌絲竟跟著收縮,末梢在掌心輕輕搔刮,傳來一陣奇異的麻癢,像有無數細小的觸須在撩撥神經。
監控頭的紅光忽明忽暗,映得他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眼角眉梢都浸著興奮的銳光——或許,這能力比他想的更有趣。
畢竟,玩弄獵物的感覺,從來都讓人著迷。
就在這時,一聲清亮的口哨從綠菱身後響起,尾音帶著幾分戲謔的上揚,像羽毛搔過心尖,卻又透著刺骨的寒意。
綠菱渾身肌肉猛地一緊,脊椎像被無形的線拽住,幾乎是本能地擰身後退,腳掌在地麵碾出半寸深的溝,
監控頭的紅光死死鎖著身後的陰影,指尖的菌絲瞬間繃直如繃緊的弓弦,連呼吸都刻意放緩了半拍——那是獵手對同類的警惕。
“玩得挺開心嘛~我親愛的生物質~”
陰影裡淌出蘇洛的聲音,黏膩的笑意像蛞蝓爬過皮膚,讓人忍不住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培養蟲子?”
“我想我的小蟲子們會很喜歡你的呀~”
蘇洛從陰影裡緩步走出,黑色靴底碾過枯葉,發出“哢嚓”的輕響,像在為即將到來的獵殺打拍子。
他手中那把血紅色鐮刀,刃口泛著冷光,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刃尖滴落,在地麵砸出一個個深色的小點,那是新鮮的血腥味。
“好!這就送你去我的蟲巢做客!”他手腕輕巧一旋,鐮刀在掌心轉出個漂亮的弧,帶著破風的銳響,
隨後懶洋洋地搭在肩膀上,監控頭的紅光裡躍動著毫不掩飾的興奮,像孩童盯著籠中即將到手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