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我幫忙實驗就是為了乾這個?”沐陽皺著眉,抬腳碾過腳邊一堆黏糊糊的不明組織,那東西被踩得“噗嗤”一聲濺出淺黃的漿液,
他嫌惡地“撇撇嘴”,彎腰將鐵鍬裡的喪屍殘骸往麵前那堆奇形怪狀的蟲子嘴裡懟。
那些蟲子長著七八對複眼,黑幽幽的眼珠轉個不停,
口器“哢噠哢噠”開合著,涎水順著觸須往下滴,落在地上積成一小灘黏糊糊的水窪。
他的指尖不小心蹭到蟲殼,那殼麵滑膩得像裹了層鼻涕,
沐陽猛地縮回手,在褲腿上反複擦拭,蹭得布料起了毛球也沒停,“這玩意兒也太惡心了。”
“這怎麼會是無聊的事情呢?”蘇洛聳了聳肩膀,手裡拎著塊帶血的碎骨,往另一隻蟲子嘴邊送時動作輕得像在喂雛鳥,
“這是最正常的研究~”他突然瞥見沐陽幾乎把殘骸懟進蟲子喉嚨裡的動作,氣得監控頭都歪向一邊,
“還有……彆懟那麼深!你個混蛋,沒看見它脖子都在抽搐嗎?那是疼的!再懟就要把人家嗓子眼懟破了!”
“他們又不是人……”沐陽瞥了眼那蟲子翻卷的口器,語氣裡沒什麼波瀾,“再說了,這麼脆弱的嗎?”說著還用指尖戳了戳蟲殼,
那蟲子立刻發出“吱”的哀鳴,八對複眼擠成一團,整個身體縮成個球。
“對於你來講,確實很脆弱……”蘇洛翻了個白眼,把手裡的碎骨輕輕放在蟲嘴邊,看著它小口小口啃食,
像在欣賞什麼藝術品,
“在你麵前,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扛揍的東西了——上次你一拳把我頭按進肚子裡,我到現在還覺得接口處卡著渣子,咽口水都硌得慌!”
他頓了頓,突然拔高聲音,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跳,“而且!哪怕投喂也是一門學問!你要從中學習如何觀察它們的進食規律!”
“我從中學習到了毆打你的憤怒……”沐陽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縫裡還沾著點黑褐色的黏液,
他卻像沒看見似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蘇洛投喂的動作猛地頓住,手裡的碎骨“啪”地掉在地上,骨頭上的肉末濺到他鞋麵上。
他緩緩轉頭,監控頭的紅光死死鎖著沐陽——顯然是從對方平靜的語氣裡聽出了實打實的揍人準備。
“聽我說,聽我說!”他慌忙擺手,手腕一抖,蟲殼上的黏液甩飛了幾滴,落在沐陽胳膊上。
“開玩笑呢,開玩笑呢!”他往前湊了兩步,腳尖差點踩到地上的碎骨,語氣裡帶著討好的急切,
“不要這麼認真,好不好?不要這麼認真嘛!你看這蟲子吃得多香,咱們得向它學習,心寬體胖!”
“你最好教我正常的科學。”沐陽的驅動輪輕輕碾了碾地麵,履帶齒在泥土裡刻出幾道深痕,
像是在地上紮了根,語氣平靜且裹著威脅,“我不是來學養豬的——這些蟲子再喂下去,怕是要比你還胖,到時候走路都得滾著走。”
“不兒!”蘇洛突然提高音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手裡的投喂工具差點脫手,
“不是你說的要學會我的一切嗎?!怎麼現在一點點教你基礎,你還不樂意了!”他指著那堆縮成球的蟲子,
“這叫生物培養!是基礎中的基礎!就像蓋房子得打地基,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