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淩那邊」————
紅淩半倚在枯樹的粗枝上,後背抵著乾裂的樹皮,樹紋像細砂紙似的蹭著外殼,他卻隻是微微蹙眉,懶懶散散地晃著腿。
腳腕處延伸出的肉條泛著淡粉色,像條不安分的小蛇,把通訊器纏得密不透風,指尖大小的吸盤時不時收縮一下,
仿佛怕這玩意兒稍不留意就摔下去——他可不想挨長官的罵。
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樹下,那些光學隱身的喪屍在他眼裡無所遁形:
幾隻喪屍蜘蛛監控伏在土裡,二十幾米的龐大身軀壓得地麵陷下淺淺的弧,
頭頂淡藍色的“眼珠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光芒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像揣了隻亂撞的兔子,藏不住的緊張順著空氣飄過來。
突然,腳腕上的通訊器“嗡”地振了一下,肉條瞬間繃緊,吸盤“啪”地吸緊外殼。
紅淩手腕輕翻,腳尖跟著一挑,通訊器像被無形的線牽著飛起來,他抬手穩穩接住,指尖在冰冷的外殼上摩挲著那道舊裂痕,
才慢悠悠貼到監控頭旁,聲音懶裡懶氣的:“說說吧~是新活兒,還是能開打了?”
“這破地方找得我腳都酸了~”他瞥了眼遠處瘋長的雜草,草葉上的露水沾了褲腳,另一隻手隨意打了個響指,
指尖竄起一小簇火苗,在風裡歪歪扭扭地晃,映得監控鏡頭上的光斑也跟著跳,
“不過還行,聞著點綠菱那家夥的味兒……嘖,跟他人一樣招人煩。”
“喪屍馬桶很快到,你跟他們配合……”紫淩的聲音裹著電流滋滋響,
“長官說了,能乾掉聯盟幾個半泰坦,就算贏……”
“所以還得蹲到他們來才能動?”紅淩的語氣瞬間沉了,監控頭往旁邊偏了偏,鏡頭邊緣泛著紅——那是壓不住的火,
“哥幾個在這兒貓多久了?五分鐘!蚊子都在我脖子上開派對了!”他攥著通訊器的指節用力,外殼被捏得“咯吱”響。
“我知道你不爽,但這是長官的安排!”紫淩的聲音也拔尖了,帶著點被嗆到的氣急,“長官讓我指揮,你就得聽我的!”
“行行行,知道了~”紅淩翻了個白眼,指尖火苗“噗”地滅了,火星子濺在褲腿上,他拍了拍,
“那你那邊呢?聯盟半泰坦真衝過去,就你那兩下子,撐得過三秒?”語氣裡的戲謔像根小刺,輕輕紮過去。
“死了就死了唄,多大點事~”紫淩的聲音突然平了,平得像結冰的湖麵,“又不是沒死過~怎麼你還怕上死了?”
紅淩握著通訊器的手頓了頓,指腹摩挲著新裂痕,監控頭轉向樹下——喪屍蜘蛛的“眼珠子”還在亂閃。
半晌,他嗤笑一聲,氣兒好像順了點:“你這家夥……說的倒在理!”
抬手把通訊器掛回腳腕,肉條立刻纏上去,勒出一圈淺淺的紅痕,
“告訴那些馬桶,麻溜點,再磨蹭,我可不等了——蚊子都快成我同行了。”
“你這個家夥……還真是任性啊……”紫淩的聲音裡裹著點被氣笑的無奈,通訊器裡傳來他指節輕叩桌麵的“篤篤”聲,
帶著點縱容的無奈,“也就仗著長官護著你,換個人早被你這脾氣嗆得翻臉了!”
“那又怎麼了?”紅淩嗤笑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樹皮,指腹碾過粗糙的紋路,帶出幾片細碎的木屑——他向來不喜歡被人說教,尤其是這種帶著點長輩口吻的念叨。
“最起碼我拎得清輕重,任務該辦的從沒落下~”
他頓了頓,舌尖抵了抵後槽牙,語氣裡帶了點刺,
“總比某些人隻會對著屏幕喊加油,真到了場上腿肚子轉筋強!”
————「蘇洛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