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他們那邊」————
空氣裡彌漫著硝煙與焦糊的氣息,混雜著濃重的血腥,嗆得人喉嚨發緊。
一個個大型轟炸機喪屍馬桶人、導彈喪屍馬桶人如同被狂風撕碎的紙鳶,拖著黑煙墜落在地,
“轟——轟——”的爆破聲接連炸響,火光裹挾著碎石衝天而起,
熱浪滾滾而來,連腳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震顫,每一寸空氣都仿佛被點燃,灼得人皮膚生疼。
音響執行者微微側頭,避開一塊飛濺而來的灼熱碎塊,碎塊擦著他的耳際飛過,在身後的地麵砸出一個小坑。
他抬手,用拇指關節輕輕蹭過鐮刀的刃口,將上麵凝固的血汙刮落——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刀刃蜿蜒滑落,在布滿碎石的地麵滴出一串猙獰的血點,像一條扭曲的蛇。
他步伐平穩地往前走著,後背的血紅色天文圓盤緩緩轉動,邊緣的齒輪咬合處發出“哢噠、哢噠”的輕響,
節奏精準得像是在為這場屠殺倒計時,每一聲都敲在人心尖上。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上的防滑紋,透著一種近乎冷酷的鎮定。
諾亞緊隨其後,金屬靴底碾過地上尚未完全冷卻的碎肉,發出“咯吱”的悶響,像是在碾壓某種腐爛的果實。
他左手穩穩地托著小小的沐陽,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滲過去,
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力量——拇指偶爾會輕輕摩挲沐陽的發頂,動作極輕,像怕驚擾了懷中的珍寶。
右手握著的長柄單刃能量斧上,暗紅色的血液已經半凝固,在斧刃的能量紋路間結成細小的血痂,還嵌著幾星不易察覺的骨渣。
每走一步,斧身都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帶起一陣腥風,能量紋路在血腥味的刺激下,隱隱泛起淡藍色的光。
“大概就是在前麵了。”音響執行者的聲音平靜無波,像結了冰的湖麵,
目光卻死死鎖定前方那片在熱浪中微微扭曲的隱形屏障——喪屍監控前線基地的輪廓在屏障後若隱若現,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他握緊了手中的鐮刀,指腹深深扣進刀柄的防滑紋裡,將那些凹凸不平的紋路烙進皮膚,仿佛這樣就能汲取更多力量。
“讓他們覆滅吧!”諾亞沉聲說著,聲音裡淬著冰,卻又藏著一絲壓抑到極致的怒火。
他同樣握緊了長柄單刃能量斧,斧刃的能量紋路驟然亮起,發出“嗡”的低鳴,光芒從淡藍轉為熾烈的深藍,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因這股力量而凝滯,連飛舞的火星都在他身前停頓了半秒。
“吼——!!!”
“呃~啊——!”
“嗬——嗬——!”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基地方向炸響,像是無數瀕死野獸的哀嚎。
三個超巨型喪屍馬桶人緩緩從屏障後飛了出來,推進器在水箱後噴吐著熊熊火焰,帶著刺耳的轟鳴,金屬外殼被燒得通紅,連空氣都被烤得扭曲。
它們那原本該是潔白的馬桶殼上,密密麻麻地焊著激光炮管,炮口閃爍著幽黃的光,像無數隻淬了毒的眼睛;
側邊掛著的硫酸炮裡,綠色的液體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順著容器邊緣往下滴落,在地麵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一條條巨大的電鋸手臂“嗡嗡”轉動著,鋸齒上還沾著早已乾涸發黑的血漬,每轉動一圈,都帶起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水箱兩側嵌著的幾個大音響,正發出斷斷續續的雜音,像是劣質磁帶被卡住,又像是某種絕望的嘶吼,試圖掩蓋它們自身的恐懼。
馬桶殼邊緣隨意焊著幾塊不規則的鐵片,歪歪扭扭,像層醜陋的鎧甲,反而更添了幾分猙獰。
從馬桶裡延伸出的頭顱上,布滿了黑洞洞的激光炮管,每一個炮口都死死鎖定著諾亞他們的方向,帶著同歸於儘的瘋狂。
緊接著,數不清的大型巨型喪屍馬桶從基地裡爬了出來,
馬桶殼下伸出的血肉蜘蛛腿在地上刮出“刺啦、刺啦”的刺耳聲響,腿毛上沾著黃綠色的黏液和暗紅色的碎肉,拖過地麵時,留下一道道惡心的痕跡。
它們身上的裝備簡陋得可笑卻又透著野蠻的猙獰:
有的扛著鏽跡斑斑的火箭筒,炮口還在冒著青煙,像是剛發射過;
有的歪歪扭扭地架著激光炮,裸露在外的線路時不時冒出火花;
還有的安著一條短小的電鋸手臂,轉動時帶起一陣寒風,卻連平衡都難以維持,東倒西歪地往前挪。
更有些身上掛著破舊的音響,線都斷了半截,還在發出“滋滋”的雜音,像是在給自己壯膽,又像是在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