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傅。”傅梟收斂起方才的驚疑與緊繃,上前一步,對著靈隱大師鄭重地彎腰行了一禮。
他姿態沉穩,語氣誠懇,將應儘的禮數做得無可挑剔。
靈隱大師見狀,頗為受用地捋了捋胡須,視線斜睨向一旁的沈傾傾,鼻腔裡哼出一聲,意有所指道:“哼,總算還有個懂得尊師重道的。臭丫頭,你多學著點!”
沈傾傾也不辯駁,隻是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伸出纖纖玉手,在那張磨得發亮的舊木桌上輕輕一拂。
仿佛變戲法一般,原本空無一物的桌麵上,霎時光華微閃,憑空多出了幾樣東西——一株花瓣如白玉剔透、縈繞著若有若無寒氣的天山雪蓮;一株形態奇特、根莖呈現深紫色的重樓;還有一株須發俱全、品相極佳的野山參。
每一株都散發著濃鬱純淨的草木靈氣,顯然是外界難尋的極品。
靈隱大師那雙原本帶著幾分佯怒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死死盯著桌上的藥材,仿佛看到了絕世珍寶。
他臉上那點故作的高深和不滿頃刻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諂媚的驚喜笑容,搓著手,聲音都放軟了幾個度:“嘿嘿,還是丫頭你上道!懂事!”
“哼。”沈傾傾這才傲嬌地把頭撇向一旁,一副“這還差不多”的小模樣。
傅梟站在一旁,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彎。
這位靈隱大師,與外界傳言中那個頑固不化、不近人情的世外高人形象相去甚遠。
眼前這位,分明是個能為了心頭所好珍稀藥材)而能屈能伸、性情鮮活又帶著幾分頑童心性的老前輩,實在是……有趣得緊。
“嘿嘿,好徒兒,好好種,”靈隱大師目光黏在那些藥材上,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揮手,桌麵上又多了好幾個小巧玲瓏的玉瓶。
每個瓶身都貼著泛黃的紙條,上麵用工整的小楷標注著藥草的名字,“這些可都是為師壓箱底的寶貝種子,稀罕得很!等藥材成熟了,記得給為師傳信,我親自去取!”
“知道了,師傅。”沈傾傾應得乾脆,伸手將那些裝著希望的小瓶子一一拿起,心念微動,便將它們妥善地收進了靈泉空間之中。
“對了,”靈隱大師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神色一正,又取出一個與其他玉瓶略有不同、通體瑩白的細長瓶子,倒出一粒藥丸,遞向傅梟,“小子,這東西,你吃了。”
沈傾傾立刻警覺起來,上前半步,挽住傅梟的胳膊,問道:“師傅,這是什麼?”事關傅梟,她總是格外小心。
靈隱大師看出她的擔憂,解釋道:“丫頭放心,不是壞事。他體內那毒素,雖被你的靈泉在慢慢解除,但多年侵蝕,終究是傷了身體的根本。這是為師根據一張上古殘方,耗費不少心血研究改良的‘固本培元丹’,藥性溫和卻效力強勁,能在不傷及他現有經脈的情況下,最快速度地修複那些沉屙舊傷,夯實根基。”
聽到這話,沈傾傾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落入了星辰。
歐陽冶之前千方百計收集各種草藥種子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能找到方法,徹底修複傅梟因毒素而受損的身體!
如今師傅竟然直接拿出了成品丹藥,這無疑是雪中送炭,清除梟哥哥體內毒素、讓他完全康複的希望,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謝謝師傅!”這一次,沈傾傾的感謝帶上了發自內心的雀躍和感激。
“謝謝師傅。”傅梟再次彎腰,深深一禮。
他能感受到這丹藥的珍貴,以及靈隱大師這份贈藥之情。
靈隱大師擺擺手,表示不必多禮。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在場的兩人,尤其是沈傾傾,瞬間僵住。
隻見這老前輩仿佛隻是隨口一提,語氣甚至帶著點不著調的調侃,對著傅梟道:“嗯。記住啊,七號舉行完婚禮,過了子時晚上十一點)再行周公之禮。”
“師傅!”
沈傾傾猛地瞪大雙眼,臉頰“唰”地一下飛上兩抹紅雲,如同染了胭脂。
她又羞又惱,完全不明白這老頭怎麼突然說起這個,還說得如此直白!
靈隱大師被她陡然拔高的分貝震得縮了縮脖子,連忙一本正經地補充道:“咳咳!對他身體的毒有好處!固本培元期間,元陽穩固至關重要,子時後天地陽氣初生,於他有益無害!老夫這是醫囑,醫囑懂不懂?”
“額……”沈傾傾頓時啞口無言,滿腹的羞惱被這句義正辭嚴的“醫囑”給堵了回去,隻能紅著臉,眼神飄忽地看向彆處,耳根都紅透了。
傅梟也是微微一愣,隨即眼底掠過一絲了然與無奈,輕輕握了握沈傾傾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行啦行啦,你倆趕緊走吧,彆在這兒打擾老夫研究古方了。”
靈隱大師開始趕人,但目光轉到沈傾傾身上時,又忍不住絮叨起來,“臭丫頭,那些藥草可得好生照料,半點馬虎不得!”
“知道啦,師傅。”沈傾傾壓下臉上的熱意,應了一聲。
隨即,她眼珠一轉,臉上又露出了那種靈隱大師已然熟悉的、帶著點小算計的甜美笑容,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語氣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師傅……嘿嘿,那個……下山的路有點遠,走起來好累的哦……”
靈隱大師簡直要被氣笑了,吹胡子瞪眼:“你上山的時候怎麼不嫌累?!”
“那怎麼能一樣嘛!”
沈傾傾理直氣壯,小嘴一撇,“上山的時候您還不是我師傅呢!現在您可是我親師傅了,萬一累壞了您唯一的、乖巧可愛的徒弟,誰給您種那些金貴得要命的草藥呀!到時候您不心疼嗎!?”
這一番歪理,說得是振振有詞,愣是讓靈隱大師噎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他指著沈傾傾,手指抖啊抖,最終像是認命般,重重歎了口氣,沒好氣地一甩袖袍:“真是這輩子欠你的!”
話音未落,也不見他有什麼大動作,傅梟和沈傾傾隻覺周身景物一陣模糊的扭曲,仿佛空間被無形之手輕輕折疊了一下。
僅僅是眨眼之間,那股輕微的失重感便消失了。
待兩人定睛一看,赫然已經不在那間簡陋的茅草屋內,而是穩穩地站在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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