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冶激動地衝到傅梟麵前,抓住他的胳膊,語速快得像機關槍:“哥!你今天到底吃了什麼特彆的東西?或者接觸了什麼?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這可能是關鍵!如果能找到源頭,加以分析提煉,你的毒絕對有希望徹底清除!隻是時間問題!哥!你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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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梟緩緩轉過身。
歐陽冶急切的話語,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他記憶的閘門。
今天吃了什麼特彆的東西?
食堂的牛排?西蘭花?甜點?不,那些都是尋常食物。
那麼……
他猛地想起了那杯水。
那杯……傾傾遞給他的,喝完之後讓他覺得體內隱痛似乎被一股溫和力量悄然撫慰的溫水。
當時那種細微的異樣感,此刻被無限放大!
是了!隻有那杯水!是傾傾親手遞給他的!而且,她當時是背對著他接的……
一個不可思議、甚至堪稱荒誕的念頭,如同閃電般擊中傅梟的大腦!
難道……那杯看似普通的水裡,有什麼特彆的東西?和傾傾有關?
聯想到她近日突如其來的轉變,那雙時而變得異常清澈明亮的眼睛,以及她身上那種難以言喻的、讓人心安的氣息……傅梟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臉色卻越發冰寒沉靜。
他看向激動得幾乎要手舞足蹈的歐陽冶,目光深沉如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和警告。
“阿冶,”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仿佛有千鈞重,“堂哥這輩子,從未求過你任何事。”
歐陽冶一愣,被他突然嚴肅的語氣和稱呼堂哥)弄得有些懵:“哥?”
傅梟的目光銳利如刀,緊緊鎖住他:“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所有的數據,立刻封存,最高加密權限。關於數據波動的原因,停止一切探究。忘記它。”
“為什麼?!可是哥!這是希望啊!”歐陽冶難以置信地驚呼,完全無法理解,“我們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
“沒有為什麼!”傅梟打斷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硬和專製,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他絕不允許任何潛在的危險和探究的目光,落到傾傾身上!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歐陽冶被他眼中駭人的厲色震懾住,張了張嘴,還想反駁什麼,但電光火石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猛地轉向之前傅梟血液樣本的記錄時間,又聯想到他今天下午是和誰在一起……
一個名字瞬間浮現在他腦海——傾傾。
隻有事關沈傾傾,他這位冷酷果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堂哥,才會變得如此不管不顧,甚至……怯懦。他怕這微弱的希望與她有關,更怕這希望會給她帶來未知的風險。
所有的激動和不解,最終都化為了一聲沉重的、無奈的歎息。歐陽冶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他低下頭,聲音乾澀:“我……我知道了。哥,你放心。”
他知道,在傅梟這裡,沈傾傾的安危,遠重於他自己的性命,乃至……任何希望。
實驗室裡陷入一片死寂,隻剩下儀器運轉的微弱嗡鳴。那0.01的奇跡,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激起一絲漣漪後,被一雙無形的手強行撫平,沉入了最深、最暗的禁忌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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