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一塊厚重的天鵝絨幕布,籠罩著城市,但在某些角落,算計的毒芽正悄然滋生。
城西一座不算起眼的二層彆墅內,此刻卻燈火通明,與靜謐的夜晚格格不入。徐鳳娟穿著真絲睡袍,斜倚在客廳昂貴的歐式沙發上,保養得宜的臉上卻布滿陰霾。她看著對麵煩躁地扯著領帶的兒子張玄燁,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尖銳:
“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早點下手,把沈家那丫頭徹底拿下!生米煮成熟飯,憑她沈家千金的身價和臉麵,到時候還愁她不死心塌地跟著你?沈家為了遮醜,也隻能認下你這個女婿!可你呢?拖拖拉拉,優柔寡斷,現在好了,眼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
張玄燁猛地灌了一口桌上的烈酒,嗆得咳嗽了幾聲,更加不耐煩:“媽!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沈傾傾她……她之前明明對我言聽計從,最近卻像突然換了個人!油鹽不進,眼裡隻有那個傅梟!我連單獨約她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提到傅梟,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嫉恨和恐懼。那個男人,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僅僅是眼神就足以讓他膽寒。
徐鳳娟冷哼一聲,放下交疊的雙腿,坐直了身體:“突然換了個人?哼,我看是有人給她灌了迷魂湯!傅梟……不過是仗著傅家的勢罷了。”她嘴上雖硬,但眼底也掠過一絲對傅家權勢的忌憚。
“媽,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張玄燁的語氣帶上了焦急和委屈,“之前要不是攀上沈家這條線,爺爺那邊怎麼可能鬆口讓我認祖歸宗上族譜?可現在呢?我雖然頂著張家孫子的名頭,可家族裡那些核心產業、實權,我一點邊都摸不到!那些堂兄弟根本看不起我!要是再失去沈家這門姻親,我們在張家就真的一點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他的話戳中了徐鳳娟最深的痛處和野心。她從一個不見光的外室,苦心經營多年才讓兒子被張家承認,絕不能再退回原地!
她眼神一厲,透出一股豁出去的狠勁:“慌什麼!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這幾天,你趕緊去備幾份厚禮,要投沈萬年和姚書鈺所好的。過兩天,我親自帶你去沈家拜訪!”
她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頭的火氣。“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攔我兒子的前程!”話語中的蠻橫,仿佛沈家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夜色濃得化不開,將這棟彆墅裡的陰謀與貪婪緊緊包裹。
與此同時,沈家宅邸。
夜色漸褪,天光微熹。
傅梟的生物鐘讓他在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縫隙時便悄然醒來。懷中的沈傾傾睡得正熟,臉頰紅撲撲的,長睫如蝶翼般投下淺淺陰影,呼吸清淺均勻。他深邃的目光流連在她恬靜的睡顏上,心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充盈和安寧填滿。
他極輕地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珍惜無比的吻,如同羽毛拂過,生怕驚擾了她的好夢。隨即,他動作輕柔至極地抽回被她枕著的手臂,掀開被子下床,像最狡猾的獵手,沒有發出絲毫聲響,悄然開門離去,回到了他的客房。
果然,不過片刻,門外便傳來了沉穩的敲門聲和沈萬年中氣十足的聲音:“梟兒,起了嗎?今天我休息,天氣不錯,陪我去公園跑兩圈?”
傅梟迅速整理好衣著,打開房門,他已換上簡單的運動裝,正在挽起袖口,露出精壯的小臂,神情清爽,毫無睡意:“好的,伯父,我正準備活動一下。”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迎著晨曦微光,並肩跑出了沈家大門。氣氛竟有種難以言喻的和諧。
另一邊,沈傾傾在傅梟離開後不久也悠悠轉醒。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身側,床鋪已經微涼,隻餘下一點點他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她抱著被子坐起身,想到昨夜某人“睡不著怕耽誤病情”的無賴行徑,臉頰不禁又微微發熱,唇角卻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她慢悠悠地洗漱換衣,下樓時,卻意外地看到一幅極其溫馨的畫麵。
晨跑歸來的傅梟,額角帶著細微的汗珠,氣息卻依舊平穩。他竟沒有先去整理自己,而是圍在餐桌旁,正動作自然地將傭人準備好的碗筷,一一擺放到沈萬年和姚書鈺慣坐的位置前。他甚至記得沈萬年喝粥喜歡配一小碟特製的醬菜,也細心地將其放在最順手的位置。
看到沈傾傾下樓,他深邃的眼眸立刻望過來,很自然地拿起屬於她的那副碗筷,擺放妥當,語氣溫和:“起來了?剛好,早餐溫度正合適。”
沈萬年拿著毛巾擦著汗,姚書鈺正端著一杯溫水,老兩口看著眼前這一幕,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難以掩飾的笑意和滿意。
傅梟是誰?是傅氏集團說一不二的掌舵人,是能在商界翻雲覆雨的人物。沈家並非沒有傭人,這些瑣事根本無需他親手來做。可正是這份看似笨拙卻無比真誠的“親力親為”,這種放下所有身段、隻想融入這個家庭的努力,才最顯難能可貴,最能打動人心。這遠比送上千萬的珠寶古董,更能彰顯他對他們女兒的重視和對這個家庭的尊重。
晨光正好,透過明亮的窗戶灑滿餐廳,將這幅畫麵渲染得格外溫暖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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