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那個素白瓷瓶,拔掉瓶塞,將裡麵那小半瓶清澈剔透、仿佛蘊含著星光的靈泉水,極其小心地、一滴不剩地,全部注入了連接著哈布斯夫人手臂靜脈的營養液袋中。
透明的靈泉水迅速與袋中的營養液融合,無聲無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接下來的等待時光,顯得格外漫長而煎熬。
房間裡寂靜無聲,隻能聽到老哈布斯粗重而緊張的呼吸聲,以及牆上那座古老掛鐘發出的、單調而清晰的“滴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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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從清晨到臨近中午,床上的人兒依舊毫無動靜,老哈布斯眼中的希望之光逐漸黯淡下去,就在眾人幾乎要被失望淹沒之時——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羽毛拂過心尖的呻吟聲,細若蚊呐,卻清晰地打破了房間內死寂般的沉默。
“嗯……”
是老哈布斯第一個捕捉到了這微弱的聲音,他渾身一震,幾乎是從椅子彈了起來,踉蹌著撲到床邊,顫抖著握住妻子冰涼的手,聲音哽咽,老淚縱橫:“親愛的?你……你醒了嗎?看看我,看看我!”
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哈布斯夫人那長長的、如同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然後,那雙緊閉了多日的眼睛,竟然緩緩地、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起初眼神還有些迷茫和渙散,但很快就聚焦在了眼前激動不已的丈夫臉上。
“快!快叫醫生!”老哈布斯狂喜地喊道。
家庭醫生幾乎是跑著進來的,他迅速為哈布斯夫人進行了全麵的檢查。
越是檢查,他臉上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之色就越是濃重。
最後,他摘下聽診器,用一種近乎夢囈般的語氣對老哈布斯說道:
“老爺……這……這簡直是醫學奇跡!夫人……夫人她不僅蘇醒了,而且……而且所有的生命體征都非常平穩,甚至……甚至比昏迷之前的狀態還要好!這太不可思議了!”
哈布斯夫人似乎也逐漸恢複了意識,看著淚流滿麵的丈夫,她虛弱地扯出一個笑容,帶著久未開口的沙啞,輕聲調侃道:“老頭子……哭什麼……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傅梟這時才從容地站起身,走到床邊,語氣平靜無波,仿佛隻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恭喜老哈布斯,終於得償所願。”
“謝謝!謝謝你,傅!我的東方朋友!”老哈布斯激動得語無倫次,緊緊握住傅梟的手,然後立刻轉向書桌,“合同!快!把合同拿來!我現在就簽!”
傅雷非常有眼力見地立刻將早已根據新條件修改好的合同雙手奉上。
老哈布斯看都沒看具體條款,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拿起筆,顫抖著卻堅定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鄭重地蓋上了家族印章。這份一度陷入僵局的重大合約,終於在這一刻,以這樣一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塵埃落定。
豪華公寓裡,沈傾傾終於在生物鐘的催促下,悠悠轉醒。
她揉了揉依舊有些困倦的眼睛,慢吞吞地洗漱完畢,才趿拉著柔軟的拖鞋,慵懶地走下樓梯。
昨夜實在是被某人鬨騰得太晚,她現在還覺得渾身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兒。絲毫不承認是自己先撩起來的。
“夫人,您醒了?現在要用早餐嗎?”
一直留意著樓上動靜的管家見到她,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和關切。
“嗯嗯。”沈傾傾點點頭,在餐桌旁坐下。
很快,溫得恰到好處的水晶餃、香甜軟糯的八寶飯、清香四溢的荷葉粥被一一端了上來,都是她平日裡最喜歡的口味。
她一邊小口吃著美味的早餐,一邊隨口問道:“梟哥哥呢?這麼早就出去了嗎?”
管家連忙回答:“爺一早就去老哈布斯先生那裡談合約的事情了。”
他頓了頓,不忘儘職儘責地為自家男主人刷好感度,補充道:“夫人,您桌上的這些早餐,都是爺特意早起吩咐廚房為您準備的,叮囑一定要溫著,等您自然醒了再用。不知您是否滿意?”
沈傾傾聽著管家的話,看著眼前精心準備的餐點,心裡像是被暖流包裹,甜絲絲的。
她咬著水晶餃,含糊不清卻語氣肯定地回答:“嗯嗯!我很喜歡!”所有的慵懶和困倦,似乎都被這份無聲的、細致的關愛驅散了,隻剩下滿滿的幸福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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