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車內的擋板早已被機敏的傅雷升起,儘職地隔絕了前後空間,但前方駕駛座的傅雷,饒是定力過人,耳朵也難免捕捉到後座傳來的一些模糊聲響和對話片段,內心再次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對自家爺的“底線”認知被刷新到了新的低度。
沈傾傾顯然是被那杯紅酒的後勁徹底拿捏了,微醺的酒意放大了她骨子裡那份對傅梟的依賴和占有欲。
她像隻樹袋熊,整個人掛在傅梟身上,小臉埋在他頸窩裡蹭來蹭去,嘴裡還在不依不饒地、毫無邏輯地控訴著,聲音又軟又糊,帶著濃濃的鼻音:
“梟哥哥……不行……我後悔了……我要把你藏起來……關在家裡,不給他們看……那些女人的眼睛,像鉤子一樣……討厭死了……”
她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指無意識地戳著傅梟結實的胸膛,仿佛在懲罰他這個“招蜂引蝶”的罪魁禍首。
“嗚嗚嗚……梟哥哥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
傅梟任由她“施為”,大手穩穩地扶住她東倒西歪的身子,防止她滑下去,對於她這些幼稚又霸道的宣言,非但沒有絲毫厭煩,反而低低地笑著,胸腔震動,語氣是百分百的縱容和附和:
“好,藏起來,隻給傾傾一個人看。”
“還有!”
沈傾傾猛地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瞪著他,試圖做出凶狠的表情,卻隻顯得更加嬌憨可愛。
“你……你不準跟我其他以外的人說話!尤其是那些女人!一個字都不準說!”
這簡直是無理取鬨到了極點。
然而,傅梟的回答依舊是毫無原則的:“嗯,都聽傾傾的,以後隻跟傾傾說話。”
前方開車的傅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內心os:爺,您這底線……是直接掘地三尺了吧?
以後商務談判難道要靠意念交流嗎?
果然,在爺麵前能如此撒嬌、無理取鬨還能被無條件寵溺的,普天之下也隻有夫人了。
這要是換作其他人,嗬嗬,恐怕明年的墳頭草都能長到三米高了。
車子終於平穩地駛入公寓地下車庫,停穩。傅梟像抱著什麼易碎的珍寶,小心翼翼地哄著懷裡還在嘟囔的小醉貓下車:
“傾傾,我們到家了,乖,我們上樓。”
沈傾傾腳一沾地,就覺得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乾脆耍賴,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哼唧著:
“不要……走不動……梟哥哥抱……”
傅梟立刻將她打橫抱起,步履穩健地穿過靜謐的車庫,乘坐專屬電梯,徑直回到了的臥室。
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邊緣坐下,傅梟蹲下身,與她平視,看著她緋紅的小臉和迷蒙的眼神,耐心地詢問:
“傾傾,感覺怎麼樣?可以自己洗澡嗎?洗個熱水澡會舒服一點。”
他知道她愛乾淨,不洗漱恐怕睡不安穩。
沈傾傾聞言,歪著頭看著他,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消化他的話,然後,一個大膽又直白的念頭在她被酒精浸泡的大腦裡形成,她理直氣壯地、帶著點撒嬌的蠻橫說道:“不要自己洗!梟哥哥你幫我洗!”
“傾傾!”
傅梟呼吸猛地一窒,扶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聲音瞬間沙啞得厲害。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試圖用理智拉回一絲清明。
“知道呀!”
沈傾傾回答得又快又響亮,甚至還帶著點“這有什麼問題”的困惑。
“我們都是未婚夫妻了!馬上就要結婚了!洗澡怎麼了嘛!”
她邏輯清晰地反駁,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簡直是在傅梟本就搖搖欲墜的自製力上又添了一把火。
傅梟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被名為“沈傾傾”的火焰迅速焚燒,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躁動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