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梟剛踏下樓梯,早已等候在客廳的傅雷便立刻上前一步,神色恭敬中帶著一絲嚴肅,低聲彙報道:
“爺,剛剛接到境內集團傳來的加密消息。張玄燁那邊……最近幾天動作頻繁,一直在動用各種關係,明裡暗裡地打聽夫人是否已經回國,以及具體的行程。”
傅梟正在整理袖口的動作微微一頓,那雙深邃的眼眸瞬間沉了下來,如同驟然凝結的寒冰,裡麵翻湧著清晰可見的怒意,連帶著周遭的空氣都仿佛驟然降溫。
“嗬,”他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語氣裡充滿了不屑與厭惡,“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他這是……還不死心?”
傅雷感受到自家爺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頭皮微微發麻,硬著頭皮繼續彙報更詳細的情報,同時內心早已將張玄燁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罵了千百遍:
“根據我們安插在星輝內部的人以及從其他渠道綜合分析的線索來看,張玄燁的公司最近在設計上遇到了巨大的瓶頸,幾乎走投無路。他似乎……是聽聞了傅氏集團上次大獲成功的設計源自夫人,竟然異想天開,想要找到夫人,哄騙……或者說,利用過往的情分,逼迫夫人為他設計珠寶,以解星輝的燃眉之急。”
“他也配?”
傅梟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每一個字都帶著凜冽的殺意。
他走到餐廳,動作卻依舊優雅從容,開始親自為即將下樓的沈傾傾擺放碗筷,將溫熱的荷葉粥推到她常坐的位置前,仿佛剛才的怒火隻是幻覺。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給他的破公司找點‘正經事’做,讓他焦頭爛額,無暇他顧。我不希望再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打擾到傾傾。”
傅梟語氣平淡,但話語裡的分量卻重若千鈞。
“是,爺!我明白怎麼做了。”
傅雷立刻領命,心中為張玄燁默默點了一根蠟,得罪誰不好,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爺的逆鱗,簡直是自尋死路。
就在這時,沈傾傾有些扭捏地、慢吞吞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臉頰還帶著些許未完全褪去的紅暈,眼神有些閃爍,不太敢直視傅梟,顯然還在為昨晚和今晨的親密而害羞。
然而,當她看到傅梟正專注地為她布置著早餐,連碗筷的角度都擺放得一絲不苟時,心中那點羞赧瞬間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和甜蜜取代,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快來,先把早餐吃了,你胃裡空,會不舒服。”
傅梟看到她,臉上的冰霜瞬間融化,變得無比柔和,他自然地走上前,牽起她的手,引著她到餐桌旁坐下,將那雙他親自擺放好的筷子遞到她手中。
“嗯。”
沈傾傾乖巧點頭,小口喝著他遞過來的粥。
“下午回國,上午還有時間,傾傾還有沒有想去哪裡逛逛?”
傅梟一邊說著,一邊極其自然地夾起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餃,吹了吹,確保不燙了,才放到她麵前的碟子裡。
沈傾傾想了想,搖了搖頭,聲音還帶著點剛睡醒的軟糯:
“嗯……不去了吧,有點累,想在家裡休息。”
她可沒忘記身上還有些酸軟,以及某人脖子上那顯眼的“罪證”,實在不想出門被更多人看到。
“好,都聽傾傾的。”
傅梟沒有任何異議。
早餐在溫馨的氛圍中結束。
沈傾傾像隻慵懶的貓咪,抱著一個柔軟的抱枕,窩在客廳寬敞舒適的沙發裡,拿著平板電腦刷著喜歡的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