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梟徑直走到沈傾傾身邊的空位坐下,目光落在了那盤晶瑩欲滴的荔枝上。
他伸出那雙骨節分明、慣於簽署億萬合同的手,極其自然地拿起一顆飽滿的荔枝,動作熟稔地剝開紅褐色的粗糙外殼,露出裡麵瑩白剔透的果肉。
然而,他的動作並未停止。
在歐陽明月和沈傾傾略帶驚訝的注視下,他細心地將果肉上附著的薄膜也輕輕撕去,然後用水果叉小心翼翼地在果肉上劃開一道小口,精準地將裡麵深褐色的荔枝核取了出來。
整個過程流暢而專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的藝術品。
他將處理好的、毫無瑕疵的果肉輕輕放入手邊的白瓷盤中。
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他耐心地重複著剝殼、去膜、取核的動作,直到盤子裡整整齊齊地擺放了五、六顆如同白玉珠子般完美無瑕的荔枝肉。
做完這一切,他才端起那個小盤子,用精致的水果叉穩穩地叉起一塊,極其自然地遞到沈傾傾唇邊,聲音低沉溫柔,帶著不容置疑的體貼:
“這樣吃,方便些,不會弄臟手,也不用吐核。”
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對麵傅鈺的眼中。
這位在商海沉浮數十年、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傅氏前掌舵人,此刻眼睛微微睜大,瞳孔裡清晰地閃過一抹驚愕與難以置信。
傅鈺內心:這……這真是他那個從小冷情冷性、被他拿著棍子追著打都未必肯低一下頭的逆子?現在居然能這麼……這麼細致入微地伺候人?剝荔枝就算了,還去膜?去膜也忍了,居然連核都給剔了?!這真的是他兒子傅梟?不是被掉包了吧?!)
與傅鈺的震驚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歐陽明月的反應。
她隻是最初挑了挑眉,隨即臉上便露出了了然又欣慰的笑容,眼神在兒子和未來兒媳之間轉了轉,帶著看透一切的智慧光芒。
歐陽明月內心os:嘖!臭小子!以前真是小看你了!這追起媳婦兒來,手段可以啊!夠細心,夠體貼!這點倒是隨了他爹的潛質,不錯不錯!看來以後不用擔心傾傾受委屈了。)
沈傾傾被傅梟這過於周到的服務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在傅家長輩的注視下。
她臉頰緋紅,如同染上了晚霞,眼神閃爍,小聲囁嚅著:“我……我自己來就好……”說著,就伸手想去接那個盤子。
傅梟看著她羞得快要鑽進地縫的模樣,眼底漾開一抹極淡的笑意,知道再逗下去小姑娘真要惱了。
他沒有堅持,將叉子上的荔枝肉輕輕放回盤中,然後將整個小盤子遞到了沈傾傾手裡,隨即又拿起一旁的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沾染的些許汁水,動作優雅從容。
為了緩解沈傾傾的尷尬,歐陽明月適時地開口,將話題引向了今天的正事:
“傾傾啊,今天去試的婚紗,還喜歡嗎?梟梟神神秘秘的,連我都不給看設計圖呢。”
提到婚紗,沈傾傾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暫時忘記了剛才的羞窘,用力點頭,語氣充滿了真誠的歡喜:
“很喜歡,阿姨!特彆漂亮,是我夢想中的樣子。攝影師說相冊大概三天就能做好,到時候一定先拿來給您和叔叔看看!”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歐陽明月拍著她的手,滿臉欣慰。
接著,她的神色稍微正式了一些,目光轉向傅梟,帶著一家之主母的考量:
“梟梟啊,這結婚的日子定好了,婚紗照今天也拍完了。請柬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這眼看著離下個月7號可就隻剩八天了,時間得抓點緊。”
傅梟坐姿端正,麵對母親的詢問,回答得清晰而沉穩:
“媽,您放心吧。請柬的樣式已經最終選定,我已經吩咐傅雷去加急印製了。最晚後天,所有的請柬都能按照名單全部發出。無論是親朋故舊,還是商業上的夥伴,一個都不會遺漏。”
“嗯,那就好。”
歐陽明月滿意地點點頭,對兒子的辦事效率向來放心。
就在這時,管家陳伯步履平穩地走過來,微微躬身,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讓客廳裡的所有人都聽到:
“老爺,夫人,少夫人,少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用餐了。”
“少夫人”這三個字,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沈傾傾的心湖裡激起了巨大的漣漪。
她的臉頰“騰”地一下再次變得通紅,比剛才被傅梟喂食時更甚,她下意識地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住了衣角,心中又是羞澀,又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劃過。
這個稱呼,意味著傅家上下,已經徹底將她視為了這個家族未來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歐陽明月將沈傾傾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更是喜愛,她親熱地拉起沈傾傾的手,笑容滿麵地說:
“走,傾傾,我們去吃飯。今晚這桌菜啊,廚房可是費了心思,多半都是按照你喜歡的口味做的,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傅梟也站起身,目光溫柔地落在那個因為一個稱呼而羞赧不已的小女人身上,自然地走到她另一側。
傅鈺看著這和諧的一幕,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輕鬆的笑容。
一行人向著餐廳走去,燈光溫暖,飯菜飄香,預示著這將是一個溫馨而圓滿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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