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姑娘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她原本信誓旦旦地說要“安靜地看著”傅梟工作,但那屏幕裡沉穩的呼吸聲、專注的側影,以及被窩太過溫暖舒適,都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看著看著,她那長長的、如同蝶翼般的睫毛就開始一下、兩下、緩慢地眨動,最終徹底合攏,再也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
她的小腦袋無意識地歪向一邊,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顯然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手機屏幕的光,柔柔地映在她恬靜美好的睡顏上。
傅梟處理完一份文件,習慣性地抬起頭,目光溫柔地投向手機屏幕,想看看他的小女人在做什麼。
當看到屏幕那端,沈傾傾歪著頭,睡得正香,甚至微微張開小嘴的可愛模樣時,他先是一愣,隨即冷硬的唇角無法抑製地向上彎起,勾勒出一個極其寵溺的弧度。
他輕輕搖了搖頭,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空蕩的辦公室裡響起,帶著無儘的憐愛和溫柔,仿佛怕驚擾了她的好夢:
“晚安,我的寶貝。”
他凝視著屏幕裡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足足有好幾分鐘,仿佛怎麼看也看不夠。
最終,他才伸出修長的手指,帶著萬分的不舍,輕輕點擊了屏幕上的掛斷鍵。
視頻通話結束的界麵彈出,切斷了那溫暖的畫麵。
傅梟放下手機,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將那份甜蜜的牽掛暫時封存。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因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脖頸和肩膀,抬手看了看腕表——時針已經指向了深夜十一點。
確實不早了。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臂彎,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爺。”
一直候在外間的傅雷見他出來,立刻躬身,並提前按好了總裁專屬電梯。
“回公寓。”
傅梟言簡意賅,率先走進電梯。
金屬轎廂內光可鑒人,映出他略帶疲憊卻依舊銳利的麵容。
電梯平穩下行,傅梟似乎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靈隱大師那邊,還沒有任何確切的消息嗎?”
傅雷神色一凜,恭敬回答:“回爺,還沒有。歐洲那邊我們能動用的關係和渠道幾乎都動用了,傳回來的消息都說,已經把可能的區域都找遍了,但……還是沒有大師的蹤跡。他就像……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傅梟聞言,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但很快被他壓下。
他沉默片刻,果斷下令:“既然歐洲找不到,那就說明他可能已經離開了。歐洲那邊,不必再投入過多人力物力了,把重點轉向其他可能的方向。”
“是,爺!我明白。”傅雷立刻應下。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無聲地滑入夜色。
傅梟靠在舒適的後座,望著車窗外飛速流逝的霓虹光影,陷入了沉思。
靈隱大師的行蹤成謎,為婚禮增添了一絲不確定性,這讓他心中那根弦始終緊繃著。
隻有找到大師,他才能確保這場他期盼了太久的婚禮,達到他心中最完美、最圓滿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