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4月底,南小巷的老徐家麵館早已換了模樣。門框上新掛的“徐記陝北風味館”木匾漆色鮮亮,門口清晨便排起長隊——自從按秦宇軒的方案改造後,麵館已穩定運營一個多月,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
秦宇軒剛結束圖書館的值班,快步走到店門口時,正撞見服務員小楊忙著招呼客人:“您裡邊請,雜糧麵還是油旋?都剛出鍋!”店裡四張桌子翻台不停,新雇的廚師老張在灶台後麻利地下麵、調湯,蒸汽裹著黃米的清香飄出老遠。
“宇軒來了!”徐建國從收銀台後迎出來,手裡攥著個厚厚的賬本,眼角的皺紋笑成了花,“你看這賬,昨天純賺一百塊!擱以前,一天能賺十塊就不錯了!”
改造初期,秦宇軒便建議增設早餐檔,推出黃米糕、碗托配小米粥的組合,瞄準街坊鄰裡的晨間需求。隨後又根據客人反饋,添了蕎麥餄餎、雜麵煎餅等特色吃食,品種從原先的三四樣擴到十多種。因口味地道、價格實惠,不僅周邊居民常來,連遠處的工人、學生都特意尋來,高峰時桌子得翻五六回台。
“雇老張和小楊這步走對了。”秦宇軒翻著賬本,見人工成本控製得當,點頭道,“老張的陝北風味做得地道,小楊手腳麻利,您也能鬆口氣,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從早忙到晚。”
徐建國連連點頭:“可不是嘛!之前一天賣幾十塊,現在光早餐就能賣上百塊,一天下來流水三百多塊,這都是你這‘軍師’的功勞!”他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一疊錢,“這是這個月你的分成,按兩成算,一共六百塊,你可得收下!”
秦宇軒看著錢愣了愣——這相當於他做圖書館義工大半年的收入。但他隻抽了一百塊:“徐叔,我留一百塊當生活費就行,剩下的您存著,正好能把之前換灶台、添桌椅的錢補上,再備點秋冬的食材。”徐建國急著推辭,卻被秦宇軒按住手:“店穩了比啥都強,我這邊學業要緊,也花不了多少。”
其實秦宇軒心裡有自己的盤算。期中考試後,李老師常找他聊經濟理論,還推薦他參與學校的“基層經營調研小組”,每周要花兩個下午整理調研數據。他得平衡好學業、調研和麵館的事,不能因錢分心。
這天晚上,秦宇軒在宿舍整理調研報告,阿布湊過來好奇地問:“宇軒,你最近總往校外跑,那老鄉的麵館真這麼忙?”
“嗯,幫著打打下手,賺點生活費。”秦宇軒笑著應道,順手把調研報告裡“基層餐飲創新案例”的部分往旁邊挪了挪——他沒說,這份報告裡的很多數據和思路,都來自麵館的實際運營。
窗外的蟬鳴漸起,秦宇軒看著草稿紙上“調研小組期末彙報”的字樣,又想起麵館裡翻台的客人、徐建國舒展的笑容,心裡格外踏實。學業上的深耕讓他有了理論底氣,麵館的實踐又讓知識有了落地的地方。1978年的夏夜,書香氣與煙火氣依舊交織,卻比以往更熱鬨、更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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