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沒散儘，三輛黑色轎車靜悄悄地開進縣委大院。車門齊刷刷打開，市紀委的人個個穿著深色夾克，手裡提著公文包，腳步聲在空曠的院子裡顯得特彆清晰。
秦宇軒快步迎上去，把密封好的文件袋遞過去："都在這兒了。李建國違規安排人進看守所的單子、資金往來的憑證，還有孫濤清醒時候說的"李書記"和"藥"，全都整理好了。"
專案組組長陳正剛接過文件袋，輕輕摸了摸封條："李建國他們家所有賬戶都已經凍結了。現在得趕緊去他辦公室，彆讓他把東西轉移了。"
正說著，傳達室老張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秦書記，不好了！王所長來電話，說李書記突然要去看守所"檢查工作"，非要去看後勤部門！"
秦宇軒臉色一沉："告訴王所長，就說市紀委正在開緊急會議，所有領導必須參加。讓他想辦法拖住李建國，千萬彆讓他接近孫濤表哥！"
他轉頭對陳正剛說："李建國這是要動手了。他辦公室裡肯定還有沒處理乾淨的東西。"
兩人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跑。剛到三樓，就看見李建國的秘書小吳抱著個鼓鼓囊囊的黑包，鬼鬼祟祟地往樓梯口溜。
"小吳！"秦宇軒一把攔住他，"這包裡裝的什麼？"
小吳嚇得手一抖，包掉在地上，嘩啦一聲撒出來一遝遝現金、幾個存折，還有一盤小磁帶。"是、是李書記讓我......給他小舅子送去的......"
陳正剛使了個眼色，工作人員立即把小吳控製住。秦宇軒一把推開李建國辦公室的門——
屋裡一片狼藉，文件扔得到處都是。李建國正蹲在辦公桌後麵，手裡拿著打火機，已經點著了幾張信紙。
"住手！"秦宇軒一個箭步衝上去，搶過打火機，把燒了一角的信紙奪了過來。
李建國猛地轉身，眼睛通紅："秦宇軒！你非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我在這棟樓裡乾了二十年，就憑你這點東西想整我？"
陳正剛亮出證件："李建國，市紀委專案組。請你配合調查，把相關證據都交出來。"
"證據？哪來的證據！"李建國扯著嗓子喊，"拆遷款是孫濤自願給的！他生病是他自己身體不行！你們這是要整我！"
秦宇軒抖開那封燒焦的信紙，上麵清清楚楚是李建國的筆跡："......咬死了彆鬆口，已經安排人幫你解決麻煩。"
"自願？"秦宇軒冷笑一聲，"那看守所裡那個白紙包怎麼回事？孫濤說的"李書記"和"藥"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工作人員從辦公桌暗格裡摸出一個小藥瓶，裡麵裝著白色粉末。
李建國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聲音都變了調："是孫濤逼我的......他說我要是不幫忙，就把所有事都捅出去......我就是想讓他消停幾天，誰想到......"
"現在說這些，晚了。"陳正剛拿出手銬，"李建國，你涉嫌濫用職權、貪汙受賄、故意傷害，現在對你采取留置措施。"
手銬哢嗒一聲鎖上。李建國被帶出門時，突然回頭："秦書記......我後悔了啊......要是當初......"
秦宇軒默默看著他被帶走。晨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把滿地文件的真相照得清清楚楚。
手機響了，是高鵬打來的，聲音裡透著興奮："秦書記，孫濤徹底清醒了！把李建國、周明遠他們那點事全交代了，還說家裡藏著錄音呢！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了！"
秦宇軒掛斷電話，望著窗外明朗起來的天空。這場風暴總算撕開了一個口子，但他心裡清楚——李建國背後還有沒有人？錢能不能追回來？這些事都還得查。
他轉身拿起電話："通知紀委、財政局、住建局的人，半小時後開會。成立"城東拆遷項目專項清退小組"，該追的錢一分不能少，所有流程重新過一遍。"
會議室裡，眾人的應答聲乾脆有力。秦宇軒環視一圈，知道前麵的路還長，但總算看見了曙光。這場硬仗，必須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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