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秋指尖輕輕蹭過絲絨盒的邊緣,打開時,那抹翠綠晃得人眼亮——是隻水頭足得能掐出水的玉鐲,潤得像裹了層春水。
她拉過蘇雪柔的手,小心翼翼地把鐲子往上套,指腹還輕輕蹭了蹭女兒的手腕,語氣軟得能化開:“瞧瞧,媽早給你留著的,喜歡不?”
蘇雪柔這些天沒少偷偷哭,自打知道蘇禾要回來,她就揣著顆懸著的心,家裡人勸了好幾回,說不會因為親生女兒回來就冷落她,可她總不踏實。
這會兒鐲子套在腕上,涼絲絲的觸感順著皮膚往心裡走,懸著的氣才算鬆了點:這鐲子,就是媽給她的準話,她還是蘇家的寶貝女兒。
“喜歡!謝謝媽!”蘇雪柔笑著摩挲著鐲子,眼角飛快掃了眼蘇禾——見蘇禾臉上沒半點動靜,心裡暗哼一聲:果然是鄉下來的,這玉鐲的好,她怕是半點兒都瞧不出來。
林婉秋拿起旁邊的小木盒,遞向蘇禾,語氣裡的熱絡淡了不少,隻剩客氣:“小禾,這是給你的,往後都是一家人,彆拘束。”
蘇禾接過來打開,裡頭躺著枚灰撲撲的玉墜,形狀像支短笛,普通紅繩串著,表麵帶著點雜質,跟蘇雪柔腕上那抹亮眼的綠比,寒酸得像路邊撿的石頭。
她心裡沒什麼波瀾——本來就隻沾著點血緣,一天都沒相處過,哪來的親熱?
要是這會兒裝熱絡,反倒讓她不會了。
剛把木盒攥在手裡,旁邊的蘇雪柔突然“呀”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墜子,聲音甜得發膩,還故意往林婉秋身邊湊了湊:“媽!這墜子的樣子好彆致啊!我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這麼特彆的!能不能……能不能讓妹妹讓給我呀?”
她說著就搖起林婉秋的胳膊,指尖還勾著母親的衣袖晃了晃:“我把小豬存錢罐裡的錢都給妹妹!那罐子裡有我攢了半年的壓歲錢呢!”
其實她打心眼裡瞧不上這破墜子,可不知怎麼,見蘇禾拿著它,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在撓——非得拿到手才踏實。
本來還想裝裝姐妹情深,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急得露了破綻。
客廳裡的空氣一下子僵住了,蘇國棟捏著報紙的手指頓了頓,眉頭皺起;蘇衛國放下手裡的雜誌,目光掃過蘇雪柔,又落回蘇禾身上,沒什麼表情,透著股審視;蘇衛民都停了手裡的彈珠,眨巴著眼睛來回瞅。
林婉秋也愣了——她沒料到雪柔會要這不起眼的墜子,臉上閃過絲尷尬,很快又堆起笑,對著蘇禾放緩了語氣:“小禾啊,你看你姐,還是小孩子心性,一眼就喜歡上了……要不,你就先讓給她?
媽以後再給你尋個更好的。”
“讓給她?”蘇禾心裡門兒清:第一天進門就忍氣吞聲,往後在這個家,怕是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捏著那枚墜子,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往心裡走,抬眼看向林婉秋和蘇雪柔,慢慢搖了搖頭,聲音不高卻很清晰:“不好,這是我的。”
客廳裡的安靜更沉了,連窗外的風聲都聽得見。
林婉秋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嘴角僵了僵——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著怯生生的鄉下女兒,敢這麼乾脆地駁她的麵子。
蘇雪柔的眼圈“唰”地就紅了,聲音帶著顫,委屈得快要哭出來:“妹妹……我、我就是覺得它好看,沒有要搶你的意思……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這套以退為進的把戲,她練得熟極了,每次一用,家裡人準會向著她。
果然,林婉秋立刻把她摟進懷裡,拍著她的背哄,看向蘇禾的目光裡多了層不悅,語氣也硬了點:“蘇禾,你怎麼……一個墜子而已,你姐喜歡,讓給她怎麼了?媽說了,以後給你找更好的。”
“沒錯。”蘇國棟放下報紙,聲音裡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姐妹之間要懂友愛謙讓,為個小物件爭來爭去,像什麼樣子?”
蘇衛國也瞥了蘇禾一眼,眼神裡的冷淡藏都藏不住——果然是小地方來的,上不得台麵,剛進門就惹事。
蘇禾心裡冷笑:友愛?謙讓?
怎麼沒人讓蘇雪柔把那隻玉鐲“謙讓”給她?
可她沒把這話捅破——剛進門就跟家裡人硬碰硬,太不明智。
但忍氣吞聲也不行,她得讓這些人知道,她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蘇禾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沒什麼起伏,透著股拗勁:“我說了,這是我的。”
說著,她的目光先落在蘇雪柔腕上的玉鐲上——那抹翠綠瑩潤通透,在燈光下泛著光。
再緩緩移到自己手裡的墜子上,最後看向林婉秋,一個好主意出現。
“媽,您說得對,一個墜子確實不值什麼錢。”
她掂了掂手裡的木盒,聲音清晰了點:“姐姐手上那隻鐲子,水頭足,顏色正,是真真正正的好東西,沒個千八百塊碰不到邊。
我這個呢,灰撲撲的,說玉不是玉,說石頭不像石頭,地攤上兩塊錢能買仨。”
林婉秋的臉微微一僵,蘇雪柔攥著鐲子的手也緊了緊——她們沒料到,這個鄉下來的丫頭,居然能說出玉鐲的門道。
蘇禾像沒看見她們的神色,繼續往下說,目光轉向蘇雪柔時,還帶著點恰到好處的疑惑:“姐姐既然有那麼好的鐲子,怎麼還會看上我手裡這個不值錢的玩意兒?實在有點奇怪。”
話鋒一轉,像是突然想通了似的,語氣輕快了點:“不過,姐姐要是真喜歡,非要不可……也不是不行。”
蘇雪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林婉秋的臉色也鬆了點。
可蘇禾接下來的話,讓兩人的表情又僵住了:“我吃點虧,用我這個‘彆致’的墜子,換姐姐腕上那隻‘普通’的鐲子。
您看,這樣公平不?
誰也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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