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蘇禾那次把話挑明了說,蘇家就陷入了一種怪彆扭的平靜。
林婉秋和蘇國棟不再輕易念叨她,瞅著她的時候眼神都有點閃躲,像是拿不準該怎麼對付這個說話直來直去的親閨女。
蘇雪柔也收斂了不少,至少不敢再當著全家人的麵演姐妹情深的戲碼,見了蘇禾要麼低頭繞著走,要麼乾脆把臉彆到一邊。
蘇禾倒覺得清淨了,終於不用再端著那副溫順怯生生的樣子,喘氣都覺得順暢了些。
大哥蘇衛國休假回家那幾天,院子裡的老槐樹正落著葉子。
他把蘇禾叫到樹下,月光透過枝椏碎碎地灑在他肩章上,映得那身軍裝輪廓格外硬挺。
這大哥常年在部隊,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毛病在他身上一點沒有,腰板挺得跟標槍似的,開口就是部隊裡的乾脆勁兒:“小禾,家裡的事我聽說了,既然回來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
他頓了頓,像是想把語氣放軟和點,可那調子聽著還是像下命令:“雪柔在這家裡十幾年,生米煮成熟飯了。
都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鬨太僵爸媽也難做人。
你是蘇家女兒,得懂點事,顧全大局。”
“過去?”蘇禾抬眼看他,月光溜進她眼底,亮得有點晃人,“大哥你在部隊帶兵,講紀律講公平。
要是有個戰士被人冒名頂替了軍功,占了位置,你也會跟他說‘過去的算了,要講團結’?”
蘇衛國的眉頭“唰”地擰緊了。
蘇禾往前半步,眼神直勾勾的,倒讓這個見慣了風浪的軍人覺得有點不自在。
“真正該過好日子的人在鄉下啃窩頭的時候,你們的大局觀在哪?
現在讓我懂事,讓我原諒?我憑什麼替那個連新衣服都穿不上的‘蘇禾’去原諒?”
風吹得槐樹葉沙沙響,蘇禾的聲音跟著風飄過來,又輕又硬:“你護著這個家的太平,我護著‘蘇禾’本該有的人生。
我和蘇雪柔,從根上就不是能坐在一條板凳上的人。
現在這個局麵,是你們所有人共同造成的。”
她沒再看蘇衛國臉上那複雜的神情,轉身回了屋。
剩下他一個人站在月光裡,反複琢磨著那句“你們所有人共同造成的局麵”,半天沒動彈。
——
蘇國棟辦事確實利落,沒幾天就把蘇禾上學的事兒辦妥了。
找的是城西一所能住校的高中,插班手續弄齊全了。
這安排明擺著是想把她和蘇雪柔隔開,蘇雪柔心裡偷著樂——她讀的高中就是大院附屬高中,每天能回家吃熱乎飯,爸媽的眼神還總跟著她轉。
一想到蘇禾要去住集體宿舍,過那種“苦日子”,她就覺得前幾天憋的氣全順了。
蘇禾心裡卻透著期待。
新學校、新環境,對她來說是個新開始,更重要的是——她能喘口氣了。
盤算得清楚:先拿高中文憑,等恢複高考的機會,然後徹底離開蘇家。
到了新班級,一切都是生麵孔。
同桌是個圓臉姑娘叫周曉娟,嘴特彆甜,圍著蘇禾問東問西:“同桌,你怎麼這時候轉學呀?”
“你家是做什麼的呀?”
“跟你說哦,數學老師可凶了,語文老師人超好……”
蘇禾能答的就簡單回兩句,不想說的就笑一笑岔開話題,不遠不近地處著。
她有意跟幾個看著實在的同學走得近點,不光是為了合群,更想從他們嘴裡打聽點“有用”的消息——比如說,黑市在哪。
課堂上學習氣氛不算濃厚,好多同學都有點心不在焉,估計是覺得學了也沒啥用。
蘇禾埋頭記筆記的樣子反倒成了異類。
下課鈴一響,周曉娟扒拉著書本問她:“現在又不能考大學,學這些有什麼用啊?你怎麼還這麼認真?”
怎麼沒用?
蘇禾心裡清楚兩年後要恢複高考,可這話不能說。
她隻笑了笑:“多學點兒總是好的,知識裝自己腦子裡,誰也搶不走。交了學費來上學,總不能白耗光陰吧。”
這話一說,有的同學聽了直點頭,像是被戳中了;有的撇撇嘴,不當回事。
蘇禾也不介意,低頭繼續翻她的課本——路是自己的,走穩當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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