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裡的風跟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生疼,一說話嘴裡就冒白氣,落在衣領上沒一會兒就結了層薄霜。
蘇禾用係統裡種的棉花,扯了塊厚實的藍布,照著自己畫的樣子找裁縫做了件新棉衣——剪裁利落,腰身處收得剛好,不像旁人穿的棉襖那樣鼓得跟粽子似的,套在身上又輕便又暖和,襯得她肩背都挺括了不少,連帶著精神頭都足了。
這天她穿著新衣服走進蘇家客廳,沒逃過眾人的眼睛。
蘇國棟手裡捏著搪瓷缸子,正低頭吹著茶葉末,抬眼瞥見她,難得多瞅了兩眼,點點頭說:“小禾這身新衣服?看著挺精神。”
他還以為是林婉秋特意安排的,之前因壓歲錢鬨的那點不快,不知不覺淡了些。
可這抹清爽利落的亮色,落在蘇雪柔眼裡,卻跟紮了根刺似的。
那衣服樣式新奇,市麵上根本沒見過,穿在蘇禾身上非但不顯土氣,反倒襯得她眉眼都清秀了幾分。
那股子酸勁兒跟打翻了醋壇子似的,直往嗓子眼冒,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偏偏這時候,林婉秋突然咋咋呼呼地從裡屋跑出來,趴在梳妝台上翻來翻去,抽屜拉得“嘩啦”響,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我那二十塊錢呢?明明就放在這抽屜裡的,怎麼沒了?”
蘇雪柔眼神“唰”地亮了:“媽,您彆急啊,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彆的地方忘了?這大過年的,真丟了多晦氣。”
說著,話鋒一轉,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到蘇禾身上,語氣裡滿是“真心誇讚”:“說起來,小禾妹妹今天這身新衣服可真好看,這料子摸著就厚實,做工也細,看著就不便宜——妹妹是在哪兒裁的呀?”
這話聽著是誇人,實則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新衣服”和“不便宜”上。
林婉秋猛地抬起頭,懷疑的目光跟釘子似的釘在蘇禾身上,把那件棉衣上上下下掃了三遍,臉色“唰”地沉了:“蘇禾,你這衣服哪兒來的?”
蘇國棟也皺起了眉,轉頭看向林婉秋——這衣服不是你給做的?
“小禾妹妹,”蘇雪柔又湊上來,聲音裡帶著點“擔憂”,跟怕蘇禾走歪路似的,“要是你手頭緊,跟家裡說啊,可不能一時糊塗做傻事……”這話裡話外,都在說蘇禾是偷了錢做衣服。
蘇國棟歎了口氣,語氣沉下來,帶著點一家之主的寬容:“小禾,要是你拿了家裡的錢,現在拿出來,爸不怪你,就當是給你添新衣服了。”
旁邊蘇衛民小聲嘟囔:“又沒看見二姐拿,憑啥就說她偷的……”聲音跟蚊子哼似的,被林婉秋一個眼刀掃過去,立馬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吱聲。
麵對這滿屋子的懷疑,蘇禾先是心裡一涼,隨即又覺得好笑——就憑蘇雪柔幾句沒頭沒腦的話,連個證據都沒有,這群人就篤定她是小偷?
她抬眼掃過眾人,臉上沒半點慌神,嘴角反倒勾出一絲淡淡的嘲諷。
她先看向蘇雪柔,眼神亮得像淬了冰,語速不快卻字字清楚:“你說我偷錢?行啊,那你先說說,媽那錢是啥時候不見的?你瞧見我拿了,還是瞧見我湊到媽那抽屜跟前去了?”
蘇雪柔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地反問,一下子卡殼了,支支吾吾地:“我……我就是聽媽說錢不見了,你又剛好穿了新衣服……”
蘇禾沒再理她,轉頭看向蘇國棟和林婉秋,目光坦坦蕩蕩的,沒半點躲閃:“爸,媽,你們是覺得,我這身衣服,是用偷家裡的錢做的?”
林婉秋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不然呢?你哪來的錢做這麼體麵的衣裳?”
蘇禾手裡是有50塊壓歲錢,但做一件衣服,棉花,布料,手工費,得花不少錢,那錢肯定是她偷的,想多攢點,不然過年那會,也不會鬨著要跟蘇雪柔一樣。
“我哪來的錢,好像沒必要跟你們一一報備吧?”蘇禾的語氣冷了下來,眼神裡帶著點疏離,“但這身衣服,很早之前就做了,家裡剛丟的二十塊,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家裡其他人可不會,價錢,你以前沒回來的時候,可從沒丟過錢。”林婉秋壓根不信,語氣裡滿是偏見,“你是不是....”
“信不信隨你們。”蘇禾懶得再掰扯——在這些人心裡,她從鄉下回來就低人一等,再多解釋都是白費口舌。
目光掃過客廳裡神色各異的人,聲音擲地有聲:“既然你們空口白牙就說我偷錢,又拿不出證據,那不如報公安吧。
讓公安同誌來查:媽那錢具體什麼時候不見的,是什麼票麵,我今天去過哪兒,有沒有靠近過媽的抽屜——查清楚了,也省得我背著個小偷的名聲。”
“報公安”這仨字一出口,客廳裡跟潑了盆冷水似的,剛才還緊繃的氣氛“唰”地僵住了。
蘇國棟手裡的搪瓷缸子“咚”地磕在茶幾上,臉色瞬間變了:“胡鬨!報什麼公安!這點家務事鬨到外麵去,咱們蘇家的臉還要不要了?整個大院的人不得看咱們笑話?”
林婉秋也慌了,連忙擺手:“就是就是!哪能因為這點錢驚動公安……”
蘇雪柔更是嚇得手心冒汗——她原本隻想讓蘇禾挨頓罵,順便抹黑她,哪想到會鬨到報公安的地步?這要是真查起來,她那點小心思不就露餡了?
蘇國棟煩躁地揮揮手,想把這事壓下去:“行了行了,都彆圍著了!說不定是你媽記性差,放錯地方了!該乾嘛乾嘛去!”
可蘇禾站在原地沒動,脊背挺得筆直:“爸,我沒偷錢,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背著嫌疑。
今天這事不查清楚,往後誰都能拿個由頭說我偷東西,我在這個家還怎麼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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