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剛在顧淮安腦子裡冒出來,心裡有七八分譜兒了。可眼下顧不上細琢磨——還有個特務沒抓住呢!
就在這節骨眼上,胡同口傳來一陣急促又齊整的腳步聲,顧淮安的接應隊員趕到:“顧團!”
“報告顧團!三號目標翻牆頭往東南方向跑了,兄弟們已經追上去了!”
顧淮安眉頭擰緊,語速飛快:“一組!趕緊把附近幾條街都封了,挨家挨戶搜!絕不能讓這小子溜了!二組!把人押回去,看緊點,彆讓他們耍花招!還有地上那電台——拿好了!”
這邊顧淮安忙著下令,注意力全在抓逃犯、護電台上,那邊蘇禾的心跳得快從嗓子眼蹦出來。
求生的本能壓過一切,攥緊拳頭逃跑,顧不上腳步聲會不會引來注意,順著胡同深頭撒腿就跑!
鞋踩在地上的“噔噔”聲,在空蕩的巷子裡聽得格外清楚。
“站住!”顧淮安的吼聲響起,他甚至下意識往前追了兩步,手都快碰到蘇禾的衣角了。
蘇禾這兩天在這片胡同踩點,早把哪條巷能通、哪處有縫隙摸得門兒清。
沒往胡同外跑,反而在衝出十幾米後,拐進一個被破木箱、舊麻袋堵得隻剩條縫的夾道——那縫窄得隻能側著身子過,她幾乎是貼著牆擠進去的,身後的追兵就算跟來,也得花時間挪開雜物。
七繞八拐鑽了好一會兒,終於從另一條沒人的小巷子冒了出來。
雙手捂著狂跳的胸口,混進街上稀稀拉拉的人流裡,腳步快得像踩了風火輪,一口氣跑出去三條街,直到回頭看不見熟悉的胡同口,才敢扶著一堵磚牆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粗氣。
棉襖裡的貼身衣服早被冷汗浸得透濕,風一吹,後背發涼。
剛才那一眼對視,顧淮安眼裡的審視和懷疑,她看得清清楚楚。他會不會認出她來了?
顧淮安看著那抹慌慌張張消失在巷子深處,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逃跑的樣子,幾乎坐實了他的猜測——就是蘇禾。
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還撞上抓捕特務的現場?
“顧團,剛才那女同誌……”旁邊一個隊員也看出不對勁,湊過來請示,“要不要派人追?或者直接帶回去問問?她在這兒出現,嫌疑不小。”
顧淮安收回目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槍套,眼神深不見底。
掂量著剛才繳獲的電台——這東西可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再想想蘇禾在蘇家的處境,還有那天小花園裡她那股子不卑不亢的勁兒,直覺告訴他,這姑娘多半是來黑市倒騰點東西換錢,純屬巧合撞上這事,跟特務扯不上關係。
眼下最要緊的是抓逃犯、審俘虜,把這條線挖深了。
“不用。”顧淮安的聲音冷硬,“這人我認識,應該就是路過誤入的。後續我來處理。你們現在趕緊去追逃犯,把電台安全送回隊裡,審訊也彆耽誤!”
“是!”隊員立刻轉身帶著人往東南方向追去。
顧淮安又朝蘇禾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心裡犯了嘀咕——這姑娘膽子倒不小,敢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他把這事暫時記在心裡,劃成了個“得親自核實”的問號,轉身投入後續的搜查之中。
蘇禾靠在牆上緩了好一會兒,冰冷的磚牆透過棉襖滲進寒氣,可怎麼也壓不住心裡的慌亂。
這裡的黑市她是不敢去了,批發的路子沒摸著,反倒差點卷進特務案裡,這運氣也太背了!
腦子裡跟放電影似的,一會兒是電台上剝落的漆皮,一會兒是顧淮安盯著她的眼神,一會兒又是隊員說“帶回去問問”的話,手心掐得全是指甲印。
不行,趕緊回家,裝作啥都沒發生。這陣子不再出門惹眼,等顧淮安忘了這事,等開學回了學校,才算真的安全。
蘇禾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把圍巾又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張臉,整理了下皺巴巴的棉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跟平時沒兩樣,低著頭,一步一步往蘇家大院。
接下來幾天,沒什麼特彆的風聲。蘇禾天天待在家裡,連大院的門都沒出過幾次,更彆提去黑市了。
可那根弦始終繃得緊緊的——顧淮安那雙能看透人的眼睛,總跟在她身後似的,讓她坐也坐不安穩,站也站不踏實。
一遍遍回想那天的細節:頭臉裹得嚴嚴實實,故意彎著腰縮著肩,跑的時候慌得連方向都差點認錯……應該沒被認出來吧?
要是認出來了,以顧淮安的身份,還有那事的嚴重性,怎麼可能這麼多天沒動靜?
可惜蘇禾還是低估了顧淮安的效率,也低估了他那雙在戰場上練出來的眼力。
這天下午天陰得厲害,風裹著濕冷的氣兒往衣領裡鑽,凍得人忍不住縮脖子。
蘇禾被林婉秋指使去附近的供銷社買兩團線、幾根針。
剛走出大院門口沒多遠,拐進那條平時沒什麼人的巷子,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跟沒聲兒似的滑到她旁邊,“吱呀”一聲停住——車窗降下,露出顧淮安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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