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堅硬,還帶著一股潮乎乎的黏膩。
蘇禾醒過來,第一感覺渾身像裹了層冰,後背貼在水泥地上,硌得骨頭生疼,底下不知道沾了什麼,黏糊糊的,透著股惡心的味兒。
腦袋裡跟灌了鉛似的沉,太陽穴突突跳著疼,喉嚨乾得冒火,那股子刺鼻的藥水味好似還粘在嗓子眼,一咽口水直犯惡心。
掀開眼皮,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黑,好一會兒才勉強看清點東西。
一個逼仄的空間,四周是斑駁的土牆,高處牆上有幾個巴掌大的通風口,裝著鐵柵欄,漏進來幾縷微弱的光線,不知道是月亮還是燈光。
空氣裡的味兒更衝了——黴味裹著汗餿味,還摻著一股說不清的腥臭味,讓人喘不過氣來。
耳邊也不安靜。低低的啜泣聲,抽抽搭搭的,像小貓在哭;還有人帶著哭腔大喊“放我出去”,聲音發顫,喊著喊著沒了力氣;最角落裡,一個小姑娘抱著膝蓋,頭埋在胳膊裡,“媽媽”兩個字含在嘴裡,斷斷續續,聽得人頭發緊。
蘇禾用胳膊撐著地麵坐起來,後背抵牆,甩了甩昏沉的腦袋,借著那點微光掃了一圈。
這地方像個地下室改造的牢房,粗粗的鐵欄杆把空間隔成幾小塊,她待的這塊裡,擠了四五個女孩。有看起來十三四歲的,辮子散了,頭發亂糟糟的;有十七八歲的,校服外套皺得不成樣;還有兩個二十出頭的,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衣角,眼神空得嚇人。
“嗚嗚……我要回家……”那個最小的姑娘又哭了,肩膀抖得厲害。
“哭個屁!再哭把你們嘴縫上!”
突然一聲粗吼,帶著濃重的口音,震得人耳朵發疼。裡麵的那些姑娘全都抱緊了自己,往後縮。
緊接著是沉重的腳步聲,“噔噔噔”從鐵欄杆外走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提著燈,拎著根粗木棍,停下來狠狠瞪著牢房裡的人,木棍往欄杆上“哐當”一敲:“都給老子老實點!再嚎一聲,看老子不打斷你們的腿!”
女孩們瞬間沒了聲音,連啜泣都憋了回去,一個個往角落裡縮的很狠,恨不得把人嵌進牆裡。
蘇禾的心沉了下去,還真是進人販子窩了!
心裡苦得發澀,明明已經打算歇一個月避風頭了,怎麼偏偏在回家路上栽了?
害怕湧上來,又被她硬生生壓下去,現在害怕也沒用,得想辦法逃出去。
不動聲色調整姿勢,讓自己縮在陰影裡,眼睛把牢房裡的細節都過上一遍:鐵欄杆掛著鎖;上麵通風口太小,人鑽不出去;遠處隱約能聽到男人說話的聲音,守衛肯定不止一個。
還有旁邊這些女孩,大部分人都嚇懵了,眼神空洞,隻有少數幾個,雖然也害怕,但眼裡還透著彆的。
斜對麵那個角落的姑娘,看著比蘇禾大一點,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穿件格子襯衫,袖口磨破了,露出的胳膊上幾道紫印子,新的疊著舊的,一看就是挨過打。
她沒哭,也沒發呆,咬著下唇,眼神警惕地盯著鐵欄杆外,明明害怕得發抖,但仍不肯低頭。
蘇禾儘量不發出聲音,一點點往那姑娘身邊挪。
剛靠近,那姑娘立刻抬起頭,眼神裡滿是防備,還帶著點審視——她叫林薇,已經在這兒待了兩個星期了。
她家以前是做生意的,後來公私合營,父親成了食品廠副廠長,日子過得不錯。
那天她放學走了條近路,被人捂住嘴弄來了這裡。這兩周她沒少想辦法逃,試過撬欄杆,試過逃跑,可結果每次都被抓回來毒打,餓肚子更是常事。
同牢房的姑娘勸她認命,有的怕惹麻煩不敢跟她說話。
這會兒看著挪過來的蘇禾,林薇愣了愣。這個新來的女孩,雖然臉色發白,眼裡也有害怕,但她的眼神亮得很,透著股冷靜,跟其他要麼哭要麼發呆的人不一樣。
“同盟?”林薇腦子裡飛快閃過這個念頭,又趕緊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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