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軍區大院染成了暖金色,下班的人騎著自行車往家趕,車鈴叮鈴哐啷響個不停。
放學的孩子們追著跑,笑聲裹在風裡飄得老遠,還有各家廚房飄來的飯菜香,醬油味、蔥花味混在一起,特熱鬨。
蘇禾背著書包剛進大院,正打算拐去自家小樓,一個高大的影子突然橫在她跟前,把跟前的光都擋了大半。
又是趙向陽。
他臉上帶著股替人出頭的火氣,看蘇禾的眼神裡全是嫌棄。
順著他身後的方向瞅,老槐樹下站著蘇雪柔,眼睛紅紅的,像剛哭過,正一臉“擔心”又“委屈”地往這邊望,那模樣,像是有天大的委屈沒處說。
蘇禾心裡門兒清,準是蘇雪柔被她逗得沒轍,跑去找趙向陽搬救兵,估計還添油加醋說了一堆瞎話。
“蘇禾!你給我站住!”趙向陽的嗓門又大聲又突兀,一下子把旁邊路過的鄰居、還有追著玩的幾個小孩都吸引過來了。
大家放慢腳步,有的乾脆站在路邊,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
蘇禾停下腳,心裡頭一股子厭煩湧上來,在學校鬨還不夠,非得追到大院裡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丟人現眼?
趙向陽為了在蘇雪柔麵前顯能耐,故意拔高了嗓門,恨不得整個大院都聽見:“蘇禾!我警告你!彆以為你是蘇叔叔的女兒,就能欺負雪柔!
雪柔心善,不跟你計較,我可不能看著她受委屈!
我告訴你,我喜歡的是雪柔,將來要娶的也是她!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安分點,彆瞎琢磨不該想的,我趙向陽就算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這種……”
他話到嘴邊,好像覺得“鄉下丫頭”太衝,硬生生改了口:“……這種人的!”
這話一出來,旁邊的鄰居們都皺起了眉。
張阿姨拉著李嬸小聲嘀咕:“這趙家小子咋回事?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姑娘這麼說話,也太不像話了!”
“就是啊,說話這麼刻薄,人家蘇禾才多大啊。”
可也有不一樣的聲音飄過來:“會不會是這蘇家從鄉下接回來的丫頭,真對趙向陽有心思啊?不然趙向陽能這麼急?”
“嘖嘖,鄉下回來的就是不一樣,這才來多久,就打上趙家的主意了……”
蘇雪柔要的就是這效果,讓所有人都覺得蘇禾是個不知廉恥、想搶她對象的鄉下丫頭,以後蘇禾再跟趙向陽沾點邊,就得被人戳脊梁骨。
她站在槐樹下,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嘴角卻偷偷往上翹了點。見有人開始議論蘇禾,心裡頭彆提多得意了。
幾個跟蘇家相熟的阿姨也麵露憂色,湊在一起小聲:“這蘇禾丫頭看著挺老實的,怎麼會……”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畢竟在鄉下長大,難免有點小家子氣……”
“這下可好,鬨得人儘皆知,以後她在大院裡咋做人啊?”
蘇禾聽著這些議論,臉上的冷意收了,換成了一副又驚又無辜、還帶著點受傷的模樣。
她微微睜大眼睛,看著趙向陽,聲音不大,卻帶著明顯的顫音:“趙同誌,你……你這是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過那些想法啊。”
她像是被這莫須有的指控嚇著了,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卻還倔強地忍著眼淚,咬著嘴唇:“我就是想安安靜靜回家,好好讀書,為什麼你們總這麼為難我?就因為我從鄉下來,就活該被你們看不起,活該被你們這麼瞎冤枉嗎?”
趙向陽愣了,上次在學校,蘇禾明明牙尖嘴利,把他懟得說不出話,怎麼今天換了副模樣?
他結巴著說:“你……你少裝模作樣!上次在學校你不是這麼說的!你明明……”
“我在學校說什麼了?”蘇禾抬起滿是淚光的眼睛,一臉困惑又無辜,“我跟你,這才第一次見麵吧?我什麼時候主動找過你,跟你說過一句話嗎?你為什麼非要這麼……這麼羞辱我?”
趙向陽被問得啞口無言,臉漲得跟豬肝似的:“你……你強詞奪理!你明明說我是癩——”
“夠了。”
一個低沉又有分量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把這場鬨劇打斷。
顧淮安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目光掃過在場的人,在蘇禾那副“委屈卻強撐”的臉上停了片刻,然後落在趙向陽身上。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可眼神自帶一股壓力,趙向陽一下子閉了嘴。
“向陽,”顧淮安的聲音不高,“說話注意點分寸,在大院裡吵吵嚷嚷的,像話嗎?”他又淡淡掃了眼不遠處臉色發白的蘇雪柔,“有什麼事私下解決,彆在這兒擾了鄰居。”
顧淮安在大院裡是什麼分量?年輕有為,職位又高,家裡背景也硬,是多少人眼裡的“高嶺之花”,平時連瑣事都很少管,今天開口了,自然沒人敢不當回事。
趙向陽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顧淮安有點怵,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沒了氣勢,訕訕地說:“顧哥,我……是她先……”
“事情的細節我不關心。”顧淮安打斷他,“對著女同誌說這種話,不是男人該有的教養。都散了吧,回家去。”
看熱鬨的鄰居們見狀,也紛紛說著“散了散了”,慢慢走了。
蘇雪柔趕緊上前,拉著趙向陽的胳膊,小聲說:“向陽哥,算了算了,咱們走吧,彆讓顧團長看笑話了……”
她心裡又急又恨,好好的計劃被顧淮安攪黃了,更氣的是,顧淮安居然會幫蘇禾說話!那個死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顧淮安這麼護著她?
趙向陽不甘心地瞪了蘇禾一眼,被蘇雪柔半拉半拽地走了。
風波就這麼被顧淮安三言兩語平息了。蘇禾低下頭,把眼底的情緒藏好,再抬頭時,臉上是一副剛受了驚、還帶著感激的模樣,小聲對顧淮安說:“謝謝……謝謝顧團長。”
顧淮安看著她,女孩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長長的,眼圈還紅著,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演得還挺像。
可他見過她分析人販子窩點時的冷靜,見過她掄板磚時的果斷,見過她麵對危險時的鎮定,這會兒這副模樣,倒是頭一回見。
他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笑意,快得讓人抓不住,隻淡淡說了句:“回去吧。”
蘇禾心裡頭卻在琢磨:趙向陽,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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