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營長雷建國攥著份文件快步進來,步子邁得急,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臉上那股為難勁兒藏都藏不住:“報告團長!技術處那邊卡殼了!上周繳獲的那批資料,裡麵摻了好些外文,咱們這兒的人瞅著全是天書。
老張他們幾個老參謀,憑著當年那點底子翻詞典,連蒙帶猜也就分清哪些是英語,剩下的語種壓根認不出,內容更是抓瞎!”
他往前湊了兩步,聲音壓得低了點,急得直搓手:“關鍵信息提不出來,整體分析沒法弄,首長又催著要初步報告,咱們這頭…真是沒轍了!”
這年代外語人才本就少,部隊裡更是斷層嚴重,碰到外文資料,常常隻能乾瞪眼。
顧淮安的眉頭皺起,指節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麵,這事要緊,還急。
他的目光從雷建國臉上移開,下意識掃向辦公室角落,正好落在蘇禾身上。
這姑娘坐得筆直,雙手擱在膝蓋上,眼神裡還帶著點沒散的慌亂勁兒,正努力把自己縮成“小透明”。
腦子裡忽然竄出個念頭。
他壓下心裡的波動,語氣沉穩:“知道了,情況清楚。東西先放這兒,我馬上找人處理。”
雷建國這才注意到屋裡還有個小姑娘,看著十六七歲,穿得素淨,像個中學生。
他心裡納悶:怎麼會有人在團長辦公室?但也沒多問,就忍不住多瞅了兩眼。
門剛合上,辦公室裡又安靜下來,隻是這靜裡多了點微妙的味兒。
顧淮安轉向蘇禾,神色還是那副冷靜樣,但語氣緩了些:“蘇禾,你在這兒坐會兒,彆到處走動。你的收音機、筆記本這些,得按規定審查,這是必要程序,等確認沒問題了再還你。這段時間,就耐心等著。”
蘇禾乖乖點頭,心裡有點發空。收音機和筆記本是她的寶貝,沒了它們,學習都沒著落。但她也明白,能安安穩穩坐在這兒,沒被當可疑分子帶走,全是顧淮安幫忙,估計他也擔著風險,哪兒還敢多求?
顧淮安站在桌前琢磨了會兒,從雷建國剛送來的文件袋裡翻了翻,抽出兩頁紙。
這兩頁紙乾乾淨淨,沒部隊標識也沒圖表,就滿頁的外文字母,看著像是從技術報告裡摘出來的敘述段落。
他把紙放在蘇禾麵前,目光銳利地盯著她:“蘇禾,情況特殊,我得看看你的外語到底能用多少。這兩頁東西,你試著翻能看懂的部分,不用逐字精確,把核心意思說清楚就行。”
“記住,你看的內容是保密的,隻能在這屋裡看,用腦子記,不許出聲複述,更不能動筆寫。看完翻譯完,出去就全忘了,對誰都不能提,明白這裡麵的利害不?”
這話裡既有考驗,也藏著點期待。這年代部隊裡沒幾個懂外語的,蘇禾之前那股學習的勁頭,說不定是個突破口?
蘇禾愣了一下,心臟“咚咚”跳得快了點。
這不僅是考驗,更是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證明她不是可疑分子,證明她學的東西有用。
用力點頭,深吸一口氣,小心拿起紙。
掃到英語那頁,鬆了口氣,單詞和句式都熟,跟刻在腦子裡似的,結合著語境琢磨琢磨,翻譯起來順順當當,幾乎沒卡殼。
再看德語那頁,眉頭皺起來,眼睛盯得更緊,時不時停下來,手指在膝蓋上悄悄摳著,腦子裡得使勁搜之前背的單詞和語法。
翻譯得磕磕絆絆,有時得想半天才能找著合適的中文詞,但好歹能把核心意思說出來,不是完全兩眼一抹黑。
顧淮安坐在對麵,把她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翻譯英語時的輕鬆,翻德語時的專注和猶豫,全都落進眼裡。
當她磕磕絆絆卻沒說錯德語大意時,顧淮安眼底深處,終於閃過一絲真真切切的驚訝,還有點重視。
這姑娘的本事,比他想的要大得多,說不定比部隊裡找得到的人都強。
蘇禾抬起頭,見顧淮安盯著那兩頁紙,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心裡有點沒底,小聲解釋:“英語…就26個字母,組合起來有規律,容易入門?我了,可能還算有點天賦。”
她頓了頓,捏著衣角,眼神飄到德語材料上,聲音低了半截,有點不好意思:“這德文就麻煩了…名詞還分陰陽中性,變格也多,我剛學沒多久,翻譯得不好。”
顧淮安聽著,心裡有數。這姑娘說“有點天賦”,那是太謙虛了。
這年紀,沒正經老師教,全靠自己學,還能把英語吃透、德語入門,哪兒是“有點天賦”能概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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