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收到靠山屯的包裹時,愣了愣,有兩雙棉鞋,針腳細密,千層底納得厚實;還有頂白兔皮縫的帽子,帽簷滾了圈淺藍布邊,看著拙乎乎的,倒挺可愛。
包裹裡壓著張皺巴巴的信紙,字跡歪歪扭扭但一筆不苟。
八成是大哥代筆的,因為養父養母大字不識幾個。
上麵也就幾句話:“小禾,天凍了,娘納了棉鞋,兔皮給你縫了帽,彆凍著。家裡都好,不用掛心。”
蘇禾摩挲著皮帽上軟絨絨的毛,身後傳來腳步聲。蘇雪柔剛下樓梯,眼尖得很,一下就盯上了那團白乎乎的毛,腳步頓了頓,語氣裡帶著點稀罕:“這帽子看著挺暖和啊,哪兒買的?百貨商店新到的款?”說著指尖都伸出去半寸了,想摸摸毛的手感。
蘇禾抬眼看她:“不是買的,靠山屯那邊寄來的。”說這個,她就是想看看,蘇雪柔知道東西來源後會是什麼反應。
果然,蘇雪柔的手跟被燙著似的猛地縮回去,臉瞬間拉下來,那點剛冒出來的喜歡全變成了嫌棄:“鄉下來的?”
“這種玩意兒也好意思寄?指不定帶著虱子呢!城裡什麼好帽子沒有,誰稀罕這土掉渣的東西!”
嘴上說得厲害,心裡頭跟紮了根刺似的。
那倆,明明是她的親爹媽!他們知道蘇禾在蘇家過得好,也知道她蘇雪柔就在這兒,憑什麼隻給蘇禾寄東西?對她,連句問話都沒有?就這麼不惦記她這個親閨女?
那股子委屈混著酸意堵在喉嚨口,蘇雪柔梗著脖子扭頭往客廳走,生怕讓蘇禾看出她的不對勁。
“你怎麼還跟那邊有聯係?”林婉秋攥著毛線團從屋裡出來,看見蘇禾手裡的帽子,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不是說了少來往嗎?寄這些破爛來乾啥?咱們家缺這個?讓人看見笑話!”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響,蘇國棟下班回家。
他剛把沾著寒氣的大衣掛好,抬頭看向客廳,語氣沉了些:“婉秋,你這話說的叫什麼話?”
他走過來,掃了眼那頂兔皮帽,又瞅了瞅蘇禾手裡的棉鞋,對林婉秋道:“小禾在那邊住了十多年,人家把她拉扯大,這份養育恩情能斷?天冷了人家想著孩子,儘本事做了保暖的東西寄來,都是實在人,念著情分。”
“以後那邊來信寄東西,正常走動就行。咱們蘇家不是那刻薄人家,就當走遠房親戚,彆攔著。”
林婉秋被丈夫當眾駁了麵子,臉青一陣白一陣,嘴裡嘀咕著:“什麼親戚?窮鄉僻壤的,淨添些不上台麵的麻煩……”
說著狠狠剜了蘇禾一眼,氣呼呼地轉身回到廚房,拿起碗筷“叮叮當當”摔得響,故意撒氣。
幫工陳姨正擦灶台呢,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小心勸道:“婉秋,是不是累著了?臉色不大好,要不你歇會兒,這兒我來收拾。”
她在蘇家做了好幾年,知道林婉秋什麼脾氣,這是在外頭受了氣,回這裡找由頭呢。
林婉秋正憋著火,聽這話更煩了:“歇什麼歇!看著就心煩!”嘴上雖硬,倒也沒再摔東西,沉著臉把抹布扔進水池,扭身又出去了,留下陳姨暗自搖頭,鬆了口氣。
蘇雪柔在旁邊聽著,心裡更不是滋味,咬著唇,沒好氣地喊了句“我回房了”,蹬蹬蹬跑上樓梯,房門摔得“砰”一聲響。
蘇國棟看著大女兒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揉了揉眉心。
蘇禾把棉鞋和兔皮帽放好,打算等天再涼些穿上。
她心裡卻覺得蘇雪柔那點委屈根本站不住腳,當初是她自己嫌靠山屯窮,不肯認親,現在又盼著人家上趕著疼你?
哪有這麼好的事?
既要蘇家錦衣玉食,又要鄉下父母把你當寶貝,天下的便宜哪能都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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