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羊肉湯館出來,風裡的寒氣好像都被熱湯壓下去了。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眼看快到大院附近,蘇禾腳步忽然頓住,轉過身看向顧淮安。
“顧大哥,就送到這兒吧。”她語氣裡帶著點堅持,往大院方向瞟了眼。
那邊路燈亮著,偶爾有小孩跑過,熱鬨得很,“前麵沒幾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顧淮安也停下腳步,深邃的眉眼盯著她,似乎想再說點什麼。
蘇禾沒等他開口,又補了句:“大院裡嬸子阿姨眼尖得很,你這身軍裝太過顯眼。這麼晚了,要是被人看見我們一起回來,指不定傳成什麼樣。”
這話顧淮安哪能不懂?他是大院裡的“重點關注對象”,閒言碎語傳起來,最先受委屈的還是蘇禾。
心裡那點想多送送的念頭壓下去:“好,那你慢點走,我在這兒看著你進去。”
“嗯!”蘇禾鬆了口氣,朝他笑了笑,“顧大哥下次見麵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她揮揮手,轉身往大院走,腳步輕快,沒回頭。
顧淮安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拐進大院,徹底看不見了,這才往回走。
冬夜的風刮在臉上,可心裡頭,還留著羊肉湯的暖意。
——
陳姨臘月二十七回老家過年了,家裡年夜飯的活兒,全壓在了林婉秋身上。
蘇雪柔被喊去幫忙,剝蒜剝了兩瓣嫌有味道,甩著手躲到客廳嗑瓜子。
上次喊蘇禾乾活碰了個釘子,林婉秋也不叫她了。
蘇禾落得清閒,在自己屋裡要麼刷題,要麼進係統看她養的雞鴨羊年。
年前黑市那筆交易賺了不少,又在係統裡擴了幾塊菜地,種上了菠菜,荷蘭豆,等著時候吃口新鮮的。
偶爾出來倒杯水,瞥見廚房母女倆說說笑笑的樣子,隻覺得像看了場跟自己無關的戲碼,連湊過去的念頭都沒有。
林婉秋時不時跟蘇雪柔搭話,聲音故意拔高些:“還是我家雪柔貼心,知道幫媽媽分擔。有些孩子啊,眼裡就沒活兒,白養這麼大。”
蘇禾假裝沒聽見,關上門繼續看書,幸好沒去湊那個熱鬨,不然乾活落不著好,還得聽這些陰陽怪氣的。
什麼白養,她在靠山囤長大的好不好!
年夜飯擺上桌,紅燒魚翹著尾巴,四喜丸子油亮亮的,燉雞飄著香菇香,滿滿一桌子菜。
蘇國棟拿起酒杯,說了句“新年快樂,大家多吃點”,開席。
筷子剛動沒兩下,蘇雪柔忽然放下筷子,特意把袖子往上擼了擼,手腕上戴著塊小巧的女式手表,表盤閃著光,在燈下格外紮眼。
“媽,您看這表,是不特彆好看!”她故意把胳膊往林婉秋跟前湊,“是大哥特意給我帶的,比百貨大樓裡那些可強多了!”
“那是自然!”林婉秋立刻接話,拉著蘇雪柔的手摩挲著表盤,“衛國這哥哥當得稱職,知道疼妹妹!雪柔你戴著正好,顯氣質。”
蘇衛國坐在旁邊,耳朵尖有點泛紅,拿起酒杯抿了口酒,不敢看蘇禾。
他當初給蘇雪柔買表,是因為她提前寫信軟磨硬泡;等東西帶回來,才想起還有蘇禾這個親妹妹,可手表票沒有了,想補都來不及。
這會兒被蘇雪柔這麼大張旗鼓地拿出來炫耀,隻覺得坐立難安。
蘇雪柔像沒看見大哥的尷尬,又夾了個四喜丸子放到蘇國棟碗裡:“爸,您嘗嘗這個,媽熬了一下午呢,說您最愛吃這個的。媽心裡啊,時時刻刻都惦記著您。”說完,還特意瞟了蘇禾一眼,眼裡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蘇禾正低頭吃清炒白菜,嚼得慢悠悠的,好像沒聽見她們的對話,也沒看見那塊晃眼的手表。
跟蘇雪柔置氣沒意思,還不如吃完飯早點回房。
再說了,她係統裡存著那麼錢,想買表隨時能買,犯不著羨慕這個。
“大哥,你這表買的可真好看!”蘇衛民扒拉著碗裡的飯,湊到蘇衛國跟前,“什麼時候也給我買一塊唄?我想戴著上學!”
蘇雪柔白了他一眼:“你個小屁孩戴什麼手表?上課又不用看時間,淨想些沒用的!”
蘇衛國不知該怎麼回應。
林婉秋看出蘇衛國的窘迫,趕緊夾了個油亮亮的大雞腿塞到蘇衛民碗裡,瞪了他一眼:“快吃你的雞腿!這麼多好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話比菜還多!”
蘇衛民撇撇嘴,捧著雞腿啃起來,眼睛還時不時瞟蘇雪柔的手表。
蘇國棟放下筷子,眉頭輕皺,看了眼蘇禾,見她隻顧著吃飯,神色平靜,又看了看蘇衛國發紅的耳根,最終還是沒吭聲,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把話咽了回去。
這頓飯,蘇雪柔就沒停過嘴,一會兒說手表走時準,一會兒誇林婉秋手藝好,一會兒又說蘇衛國在部隊受重視。
蘇禾始終安安靜靜的,隻有蘇國棟問她“最近複習怎麼樣”“菜合不合口味”時,才低聲答兩句“還行”“挺好的”。
她這副不接招的樣子,倒讓蘇雪柔的炫耀像打在棉花上,沒了意思,到後來也蔫了,隻顧著低頭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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