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什刹海冰場,熱鬨極了。冰麵被人滑得發亮,上麵滿是細碎的劃痕,像撒了層碎銀子,在太陽底下晃得人眼暈。
到處都是人影,穿紅棉襖的小姑娘牽著媽媽的手慢慢挪,小夥子們張開胳膊像大雁似的滑得飛快,還有老頭老太太拄著冰杖,慢悠悠地在邊上繞圈,連空氣裡都飄著糖葫蘆的甜香和孩子們的笑聲。
蘇禾他們四個剛到,蘇衛民和顧淮寧就跟脫了韁的小馬似往冰上衝,結果“啪嗒”兩聲,雙雙摔了個屁股墩兒。
顧淮寧揉著屁股齜牙咧嘴:“哎喲!這冰也太滑了!”
蘇衛民倒不疼,爬起來還笑:“你笨!看我的!”
倆人你扶我我拉你,沒一會兒就能歪歪扭扭地滑起來,追著彼此打鬨,笑聲隔老遠都能聽見,渾身的勁兒好像用不完。
蘇禾是會滑的,上輩子在公園的露天冰場沒少玩,雖說算不上多厲害,但穩住身子、順順暢暢滑兩圈還是沒問題的。
可這會兒穿的冰鞋跟以前不一樣,鞋底硬邦邦的,磨得腳踝生疼,冰麵也沒公園的平整,到處是坑坑窪窪的,加上這身體好久沒活動,心裡那點底氣也少了半截。
深吸口氣,雙手扶著欄杆,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麵,腳底下先是一滑,趕緊把重心放低,沿著人少的邊兒慢慢挪。
剛開始動作僵得像木偶,滑了半圈,慢慢找著了感覺,胳膊才敢自然地擺動。
看著那倆小子在冰上瘋跑,風刮在臉上涼絲絲的,耳邊全是熱鬨的笑,蘇禾嘴角也忍不住翹起來。
暫時忘了蘇家的糟心事,就這麼在冰上飄著,連胸口都覺得敞亮。
顧淮安沒換冰鞋,穿著那件呢大衣,領子立著,雙手揣在兜裡,筆挺地站在欄杆邊。
他沒特意瞧,但眼神跟長了準星似的,總繞著蘇禾轉。
看見蘇禾剛開始攥著欄杆不敢動,眉頭輕輕皺了下;等見她慢慢滑順了,偶爾還能躲開迎麵來的人,那點皺著的眉又鬆了,眼裡多了點笑意。
他站在那兒顯眼的很,肩寬腰窄的架子,加上軍人特有的沉穩勁兒,路過的姑娘都忍不住偷偷瞟他,有的還跟同伴咬耳朵,可他跟沒看見似的,目光全在冰場裡。
蘇禾滑了三四圈,額頭上冒了點汗,抬頭看見顧淮安還孤零零地站在那兒,跟周圍的熱鬨有點不搭。
她想著人是自己這邊邀來的,總讓他乾站著也不是事兒,慢慢滑過去,停在他跟前:“顧大哥,你怎麼不下來滑?”
顧淮安低頭看她,臉頰紅撲撲的,額前的碎發沾著點汗意,看著比平時看著鮮活多了。
其實他年輕時在部隊駐地常滑,技術不算差,可這會兒卻故意放軟了語氣,帶著點遲疑:“我啊……好些年沒碰過冰鞋了,早忘了怎麼滑了,怕摔著。”
“哎呀,沒事!”蘇禾立馬接話,熱心腸上來了,“我教你!不過我滑得也一般,你彆嫌就行!”
她就想著四個人一起來的,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晾在邊上,多尷尬。
顧淮安順著她的話點頭:“那麻煩你了,小禾。”
蘇禾還真認真教起來,手把手地教顧淮安怎麼擺姿勢,怎麼用腳蹬冰:“重心放低點兒,彆太直著腰,容易摔!”
顧淮安配合得很,剛開始滑得磕磕絆絆,偶爾還“不小心”往旁邊倒,伸手扶一下蘇禾的胳膊才能站穩。
蘇禾正想給他演示個簡單的轉彎,就聽見身後有人大喊“讓讓!”
一個新手沒穩住,手舞足蹈地朝她這邊撞過來!
蘇禾背對著,壓根沒反應過來,眼看就要撞上。
原本還“笨拙”滑著的顧淮安,胳膊一撈,正好攬住蘇禾的腰,帶著她原地轉了半圈,同時腳底下一擋,把那個失控的人引到旁邊。
那人踉蹌著扶住欄杆,回頭喊“對不起!”,趕緊滑走。
蘇禾隻覺得腰上一緊,天旋地轉,等站穩了,才發現自己靠在顧淮安懷裡,鼻尖能聞見他大衣上淡淡的皂角香,還混著點外麵的冷風氣息。
她抬頭看他,正好對上他皺著眉的眼神,裡麵滿是沒散的緊張:“小禾,沒事吧?”
蘇禾的心跳得飛快,一半是嚇的,一半是因為這太近的距離,還有他剛才那根本不像“不會滑”的身手。
她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顧大哥,你剛才那身手,哪像不會滑的?你是不是故意裝的?”
顧淮安的手護在她腰邊,聽她這麼問,臉上的緊張慢慢退去,恢複了平時的沉穩,還帶點無辜:“故意裝?沒有啊。剛才那是情急之下,本能反應罷了,我自己都沒想到。”
蘇禾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又氣又笑,可又抓不到證據,隻能瞪了他一眼:“你可真會裝!”
顧淮安沒反駁,隻是挪開手,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圍巾,語氣自然地轉移話題:“咱們繼續。”
他側過身,唇角偷偷勾了下,快得像被風吹過,沒讓蘇禾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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