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大蘇衛國的婚禮落幕,喜慶的熱乎勁兒還在院裡飄了好幾天。
磚縫裡嵌著的紅鞭炮屑,掃了兩回還能看見零星的紅;風一吹,好像還能聞見那日食堂飄出來的肉香和酒香,混著賓客們的笑鬨聲,沒散乾淨。
新媳婦沈靜姝在蘇家待了幾天,幫著林婉秋收拾婚禮剩下的喜糖、禮單,也悄悄把這個家看在了眼裡。
她是軍區醫院的護士,心思細,性子溫和但有主意,不然也撐不起醫院裡那些繁瑣的活兒。
早從蘇衛國嘴裡,知道了蘇禾和蘇雪柔的事。
親閨女找回來,但讓養女占了風頭,連過年一塊手表都能鬨場風波。
沈靜姝心裡總覺得奇怪:換作誰家,親閨女在外頭受了十幾年苦,找回來不得捧在手心裡疼?怎麼蘇家倒反過來,對養女更上心,還讓親閨女縮在角落裡,讓她受委屈?
她自己是獨生女,爸媽把她寵大,實在沒法理解這份“偏心”。
接觸下來,她對蘇雪柔的印象也一般。
這姑娘嘴甜,總圍著林婉秋轉,一口一個“媽”叫得親熱,可眼神裡藏著點算計。
說話時總愛往自己身上攬功勞,顯得彆人都不如她。
那份熱絡,透著股“假”,讓沈靜姝不太舒服。
倒是蘇禾,總安安靜靜待在屋裡看書,偶爾出來倒水,碰見了也隻是禮貌地點點頭。
這姑娘話少,眼神清亮,透著股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通透,不卑不亢的。
蘇衛民也跟她比較親近,有好吃的總想著留一半給二姐,沈靜姝心裡更有數了:小孩子最實在,誰真心對他好,他就跟誰近。
可沈靜姝聰明,知道自己剛嫁進來,根基沒穩,而且蘇禾自己作為當事人都沒出聲,她一個嫂子難道硬要出這個頭?
她早跟蘇衛國商量好了,等過陣子,搬去部隊宿舍住,離她醫院近,也能躲開家裡的是非,過二人世界。
麵對蘇家這攤子事,她隻做個“旁觀者”:對林婉秋恭敬,對蘇雪柔客氣,對蘇禾多份善意。
隻有夜裡跟蘇衛國獨處時,她才敢輕聲歎句:“你們家對小禾,是不是太疏忽了?雪柔新衣服一件接一件,小禾還穿著舊棉鞋呢。”
蘇衛國也隻能歎氣:“我媽她……就那樣,跟雪柔親近慣了。小禾性子倔,不討喜。這事咱們彆管,管了反而落埋怨。”
沈靜姝點點頭,不再多問。
——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院門口的汽車喇叭聲打破平靜。
林婉秋正蹲在院裡拾掇禮單,聽見聲響抬頭一看,是宋清嵐,穿著件泛著冷光的深灰色羊絨大衣,絲巾係得整整齊齊,頭發挽在腦後。
這位宋主任身份不一般,丈夫是機關領導,平時跟蘇家沒什麼往來,婚禮上也就露了個麵,怎麼今天突然上門了?
林婉秋趕緊拍了拍手上的灰,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快步迎上去,語氣帶著點局促的熱絡:“哎喲,宋主任!您怎麼來了?快進屋坐,我給您沏茶!”
宋清嵐慢悠悠走進院,目光掃過院裡沒收拾完的喜糖盒,沒說話,隻微微點頭,姿態裡透著股“居高臨下”的從容。
進了客廳,她接過林婉秋遞來的茶,指尖碰了碰杯沿,才緩緩開口:“前幾天你們衛國結婚,人多眼雜,沒來得及跟你好好說說話。今天得空,來看看新娘子,也跟你聊兩句。”
林婉秋心裡打鼓,陪著笑:“您太客氣了,有什麼話您儘管說。”
宋清嵐放下茶杯,目光直直看向林婉秋,沒繞彎子:“婉秋,我今天來,是為你家二姑娘蘇禾的事。”
林婉秋心裡一緊,臉上的笑僵了僵:“您是說小禾啊?這孩子剛從鄉下回來,性子悶,還在適應城裡的日子呢,我們正讓她好好讀書……”
“讀書?”宋清嵐輕笑一聲,那笑裡帶著點輕慢,“女孩子家讀再多書,最後還不是要嫁人過日子?我家兒子你也知道,老實,憨厚,就是性子單純了點,需要個懂事、能持家的姑娘照顧。我看蘇禾就挺合適。”
她頓了頓,語氣裡的優越感更明顯了:“她從鄉下回來,見識少,反而安分,不會像城裡姑娘那樣挑三揀四。
嫁到我們家,一輩子衣食無憂,還有人伺候,這是她的福氣。你們蘇家也能跟著沾光,這不是雙贏的好事嗎?”
誰不知道宋清嵐的兒子?哪是“性子單純”,根本是智力有缺陷,連自己穿衣吃飯都費勁!
蘇禾再不好,也是她的女兒,哪能讓她去遭這罪?還要用女兒換“好處”,這不是作賤人嗎?
林婉秋壓著心裡的火,手攥得緊緊的,聲音發緊但腰杆挺得直:“宋主任,謝謝您的‘好意’!但我們蘇家還沒落魄到要靠嫁女兒攀附人的地步!小禾年紀小,一心想考學,她的婚事,我們不勉強,也請您彆再提起!”
宋清嵐臉上的笑徹底沒了,眼神冷下來:“林婉秋,你可想好了?我們家的門檻,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錯過這機會,蘇禾以後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不用想!”林婉秋站起身,往門口走了兩步,意思很明顯,“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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