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棺虛影的崩碎,如同抽掉了支撐這座邪惡殿堂的最後支柱。巍峨的祭壇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徹底瓦解,巨大的黑色金屬塊與慘白骨骼如同隕石雨般砸落,將下方那已然乾涸、隻剩下暗紅汙漬的血池掩埋。束縛著百名鳳凰後裔的鎖鏈寸寸斷裂、消散,劫後餘生的她們虛弱地癱倒在地,大多直接昏迷過去,隻有少數還強撐著意識,茫然地望著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
韓靈兒從天鳳法相狀態退出,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萎靡,但她顧不得自身損耗,第一時間化作流光衝向從半空墜落的林玄,將他穩穩接住。感受到林玄體內那近乎枯竭的生機與瀕臨破碎的混沌雷丹,她的心瞬間揪緊,毫不猶豫地將自身所剩無幾的涅盤真火,如同涓涓細流般渡入他體內,護住他最後的心脈與識海。
“呃……噗!”
另一邊,與邪棺虛影心神相連的棺仆化身,在虛影崩碎的刹那,如同遭受了最恐怖的反噬,那由汙血邪氣凝聚的軀體劇烈扭曲、膨脹,隨即猛地炸開大半!隻剩下一個殘缺不全、如同焦炭般的核心,發出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嘯!那嘯聲中充滿了無儘的憤怒、怨毒,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懼!
它無法接受!謀劃萬古,耗費無數心血,甚至不惜與林家這古老家族深度綁定,眼看就要成功的“百凰獻祭”,竟然毀在了一個區區煉虛境、身負枷鎖的“源種”手中!甚至連主上意誌的顯化——邪棺虛影,都被其一劍斬滅!這是奇恥大辱,是滔天大罪!
“林玄!!!!”棺仆化身殘餘的核心發出刻骨銘心的嘶吼,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最底層,帶著最惡毒的詛咒,“吾記住你了!源種!你逃不掉!主上蘇醒之日,必是你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之時!!!”
它那殘缺的核心劇烈閃爍,散發出最後的力量,並非攻擊,而是化作一道粘稠的、散發著濃鬱空間波動的汙血光芒,猛地卷向一旁同樣遭受重創、神魂受損、氣息衰落到極點的林幽冥!
林幽冥此刻眉心指洞依舊流淌著黑血,眼神中的漆黑似乎因重創而淡薄了些許,隱隱流露出一絲掙紮與痛苦,但更多的還是一片空洞的死寂。他被那汙血光芒卷住,毫無反抗之力。
“想走?!”
一聲沙啞而充滿疲憊的厲喝響起。是林淵!
他硬接了棺仆化身含怒一擊,此刻狀態極差,周身雷光黯淡,那清明的左眼幾乎要被右眼的漆黑徹底吞噬,嘴角不斷溢出帶著黑氣的鮮血。但他依舊強撐著,一隻屬於清明的手掌抬起,暗金色的大破滅雷罡再次凝聚,雖然遠不如之前凝實,卻依舊帶著一股決絕的意誌,狠狠抓向那試圖遁走的汙血光芒!
“叛徒!滾開!”棺仆化身殘餘核心厲嘯,分出一縷汙血邪氣,如同毒針般刺向林淵!
林淵不閃不避,竟任由那汙血邪氣刺入自己胸膛,他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灰敗,但那抓出的暗金雷罡之手,卻也因此遲緩了一瞬,隻是擦著那汙血光芒的邊緣掠過,未能將其徹底攔下!
“嗤啦——!”
汙血光芒劇烈扭曲,猛地撕裂了本就因大戰而脆弱不堪的虛空,一道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空間裂縫驟然出現!
在遁入裂縫的前一刹那,那棺仆化身的殘餘核心,猛地“轉向”,其上一道無形的、蘊含著極致怨念與鎖定意味的冰冷意念,如同最毒的詛咒之箭,跨越空間,死死地烙印在了昏迷的林玄身上!這道意念,無關力量,卻是一種標記,一種來自更高層次存在的、不死不休的追獵印記!
“林玄……吾等……不死不休!!!”
怨毒的餘音在崩塌的泣血穀中回蕩,那汙血光芒卷著林幽冥,瞬間沒入了空間裂縫,消失不見。裂縫隨之迅速彌合,隻留下絲絲縷縷令人不安的邪氣殘留。
林淵站在原地,身形搖搖欲墜。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那正在不斷侵蝕他生機的汙血傷口,又看了看那彌合的空間裂縫,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被韓靈兒護住、昏迷不醒的林玄身上。
他那清明的左眼中,情緒複雜到了極點——有欣慰,有遺憾,有擔憂,更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愧疚與決絕。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對韓靈兒或者說對昏迷的林玄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他眼中的清明如同風中殘燭,迅速被漆黑淹沒。他深深看了林玄最後一眼,那眼神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徹底沉寂了下去。隨即,他不再停留,周身空間一陣波動,身影逐漸淡化,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向。
隨著棺仆化身與林幽冥的遁走,以及林淵的消失,整個崩塌的泣血穀,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祭壇廢墟偶爾傳來的坍塌聲,以及幸存鳳凰後裔們微弱的喘息聲,證明著這裡剛剛結束了一場何等慘烈的大戰。
韓靈兒緊緊抱著林玄,感受著他微弱的脈搏,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龐,心中充滿了後怕與疼惜。她知道,他們雖然破壞了獻祭,擊退了強敵,但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林玄重傷瀕死,林淵老祖生死未卜、狀態詭異,而那些被救下的同族,也幾乎耗儘了生命本源。
而更讓她感到不安的,是那棺仆化身遁走前,死死烙印在林玄身上的那道冰冷標記。那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預示著未來的路途,將更加凶險,更加血腥。
風雨,並未停歇,隻是暫時告一段落。更大的風暴,正在未知的角落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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