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清冷如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寒冬驟臨,瞬間凍結了戰場上所有的殺伐與喧囂。
正準備激發合擊之術的三名襲擊者,動作猛地僵住,臉上血色儘褪,眼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恐懼與駭然!他們感覺自己如同被無形巨手扼住了喉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周身靈力運轉滯澀,那即將成型的合擊之術更是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恐怖威壓硬生生打斷、反噬!
“噗!”“噗!”“噗!”
三人幾乎同時噴出一口鮮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驚駭欲絕地抬頭望天。
李默也是心中一震,散去即將激發的血靈印,抬頭望去。
隻見高空之上,不知何時,一道窈窕的紅色身影悄然浮現。她衣袂飄飄,青絲如瀑,容顏清麗絕倫,卻又帶著拒人千裡的冰冷與孤高。周身沒有任何耀眼的靈光,但那自然散發出的、如同深淵瀚海般的磅礴威壓,卻讓這片天地都為之失色!
正是血煞宗聖女,蘇妙晴!
她竟然親自來了!
蘇妙晴淡漠的目光掃過下方,在那三名如同鵪鶉般瑟瑟發抖的襲擊者身上略微停留,最終落在略顯狼狽但眼神依舊銳利的李默身上,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聖……聖女殿下!”那名築基中期的刀修聲音顫抖,幾乎要跪伏下去,“我等……我等不知此子是殿下的人,冒犯天威,罪該萬死!求殿下饒命!”
另外兩人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拚命磕頭,額頭瞬間一片血肉模糊。
在一位金丹修士,尤其是一位實力深不可測的聖女麵前,他們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來。
蘇妙晴並未理會他們的求饒,隻是伸出纖纖玉指,對著三人輕輕一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絢麗奪目的光芒。
但三人周身的空間,卻仿佛瞬間凝固、坍縮!他們臉上的驚恐瞬間定格,身體如同被無形巨力碾壓,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嘭”的一聲,化作三團血霧,形神俱滅!
輕描淡寫,彈指間,三名築基修士灰飛煙滅!
這就是金丹之威!
李默瞳孔微縮,心中震撼莫名。他知道蘇妙晴很強,但親眼見到她如此輕易地抹殺三名築基修士,依舊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自己與金丹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蘇妙晴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袖袍一拂,那三團血霧便徹底消散於天地間,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
她身形緩緩降落,來到李默麵前,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一絲審視。
“看來金沙城一行,你收獲不小。”她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李默壓下心中的波瀾,躬身行禮:“多謝師尊出手相救。弟子僥幸,查明真相,擒獲內鬼,不負所托。”他簡單將金沙城之事稟報了一遍,略去了暗影閣少主等細節。
蘇妙晴靜靜聽完,臉上並無意外之色,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古厝餘孽,跳梁小醜罷了。”她淡淡道,隨即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了幾分,“倒是你,這身修為……《庚金劍訣》果然不凡,竟能讓你在築基初期,便擁有如此戰力。”
她刻意在“庚金劍訣”四字上微微加重了語氣,目光似乎能穿透李默的偽裝,直視其丹田內那縷凝練的先天劍元。
李默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的真實修為和劍元特質,恐怕瞞不過這位金丹師尊的法眼。他保持沉默,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蘇妙晴也沒有深究,轉而問道:“方才那三人,你可看出路數?”
李默沉吟道:“出手狠辣,配合默契,像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其中一人施展的血色刀罡,與古厝一係的《血煞刀訣》有七八分相似,但更為凝練霸道,似乎經過改良。”
“改良?”蘇妙晴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那不是改良,是玄鐵門《庚金破煞刀》的路子,摻雜了些血煞宗的皮毛,不倫不類。”
玄鐵門!李默眼神一凝。果然有玄鐵門插手!看來胡惟庸背後,是古厝餘孽與玄鐵門的勾結!
“他們倒是舍得下本錢,為了殺你,竟派出三名築基死士。”蘇妙晴看了李默一眼,“你如今,可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李默麵色平靜:“弟子行事,但求問心無愧。若有人欲置弟子於死地,弟子手中之劍,亦非擺設。”
“有膽色。”蘇妙晴微微頷首,“不過,匹夫之勇,終難成大事。宗門之內,波譎雲詭,光有實力還不夠,需懂得借勢,懂得隱藏。”
她話語中似乎意有所指。
“弟子受教。”李默恭敬道。
“罷了,此地不宜久留,隨我回宗吧。”蘇妙晴不再多言,袖袍一卷,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李默。
下一刻,李默隻覺眼前景物飛速變幻,耳邊風聲呼嘯,速度比他全力駕馭遁光快了何止十倍!這就是金丹修士的禦空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