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駕馭遁光,速度全開,周身隱隱有星輝流轉,將空氣撕裂出細微的尖嘯。從黑風山脈邊緣到血煞宗山門,原本需要數日的路程,在他突破築基六層並凝聚星辰劍種後,僅用了一日多便已抵達。
遠遠地,那七十二座巍峨聳立、煞氣衝天的血色主峰已然在望。血煞宗那龐大而森嚴的山門,如同匍匐在大地上的巨獸,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越是靠近山門,空氣中彌漫的肅殺氣氛就越是濃重。山門處的守衛弟子數量明顯增加了數倍,而且修為普遍在築基期以上,個個眼神銳利,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進出之人。
當李默的遁光落在山門前的巨大廣場上時,瞬間吸引了所有守衛弟子的目光。這些目光複雜無比,有好奇,有敬畏,有忌憚,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來者止步!出示身份令牌!”一名守衛隊長,修為在築基五層,上前一步,厲聲喝道,語氣帶著公事公辦的冰冷,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緊張。
李默麵色平靜,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和監察令牌遞了過去。
那隊長接過令牌,仔細查驗,又抬頭看了看李默,確認無誤後,臉上卻露出一絲為難和刻意的拖延:“原來是李默師弟……不,李監察。還請稍等片刻,我們需要……需要核實一下。”
“核實什麼?”李默語氣淡漠。
“這個……”守衛隊長支吾了一下,硬著頭皮道,“接到上峰指令,凡從黑風山脈返回的弟子,尤其是……身負監察職責者,需經執法殿核查無誤後,方可入內。”
果然來了!
李默心中冷笑,厲家和王長老的動作還真快,連山門守衛都已經被他們滲透或施加了壓力。
“核查?”李默目光如電,直視那名隊長,“我奉宗門之命,暫代黑風山鎮守,剿滅叛逆,穩定一方,如今功成返宗述職,何須核查?你口中的‘上峰’,是哪一位?可有刑長老或宗主手令?”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和隱隱的煞氣,那是曆經殺伐、執掌權柄後自然養成的氣勢。
那守衛隊長被他的目光和氣勢所懾,額頭滲出冷汗,連連後退幾步,語無倫次道:“這……這是執法殿厲殿主的口諭……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厲殿主?”李默眼神更冷,“厲殿主的口諭,大得過宗門規章,大得過刑長老的任命?我手持監察令牌,便是代表宗門法度!爾等區區守衛,也敢攔我?是想造反嗎?!”
最後一句,他猛地加重了語氣,識海中星辰劍種微微一亮,一股凝練的劍意混合著強大的靈壓,如同山嶽般朝著那名守衛隊長壓迫而去!
那隊長隻有築基五層,如何能抵擋李默這堪比築基後期的恐怖威壓?頓時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周圍的守衛弟子也紛紛色變,不由自主地後退,握緊了手中兵刃,卻無一人敢上前。
“李默!你好大的威風!”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山門內傳來。隻見數道強橫的遁光落下,顯露出五道身影。為首者,是一名身穿執法殿黑袍、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隼的中年男子,修為赫然達到了築基九層巔峰!其身後四人,也皆是築基後期修為,身穿執法殿服飾,神色不善地將李默圍在中間。
“厲鋒執事!”那守衛隊長如同看到了救星,連忙喊道。
來人正是執法殿執事,厲家核心子弟,厲鋒!也是厲無海的親侄子。
厲鋒冷冷地掃了那守衛隊長一眼,斥道:“沒用的東西!”隨即目光如同毒蛇般鎖定李默,“李默,你擅離職守,私自進入萬骨窟險地,致使黑風山防務空虛,更縱容匪患,襲殺同門隊伍!如今人贓並獲,還敢在山門逞凶,威脅守衛?當真以為宗門法度治不了你嗎?!”
他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聲音灌注靈力,傳遍整個山門廣場,頓時引來了更多弟子的圍觀,議論紛紛。
“果然!厲家直接派執法殿的人來了!”
“擅離職守?縱容匪患?這罪名可不小啊!”
“看他怎麼應對……”
李默麵對厲鋒的指控和包圍,神色依舊平靜,甚至嘴角還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厲執事真是好大的官威。你說我擅離職守,可有證據?你說我縱容匪患,襲殺同門,更是無稽之談!我且問你,黑風山如今可曾失守?王龍及其黨羽勾結散修、圖謀不軌,已被我依法剿滅,證據確鑿,卷宗早已上報刑長老!至於襲殺同門……”
他目光掃過厲鋒及其身後幾人,聲音陡然轉厲,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意:“我倒要問問厲執事,那些偽裝成黑風寨餘孽、在我返宗途中伏擊宗門隊伍的修士,是受何人指使?!莫非是你執法殿,在賊喊捉賊?!”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厲鋒臉色微變,沒想到李默如此牙尖嘴利,不僅將他的指控一一駁回,反而倒打一耙!他厲聲道:“休要胡言亂語,混淆視聽!你剿滅王龍是功是過,尚未定論!但你私自進入萬骨窟,總是事實!此乃嚴重違反宗門禁令之舉!按律當廢去修為,打入煉魂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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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萬骨窟?”李默冷笑一聲,“我身為黑風山鎮守,巡查轄區,探查潛在威脅,乃是分內職責!萬骨窟異動頻發,煞氣外泄,危及礦坑及黑石鎮安全,我深入探查,查明情況,何錯之有?難道要像某些人一樣,屍位素餐,坐視隱患壯大嗎?!”
他句句在理,擲地有聲,更是將“探查隱患”的大義扛在肩上,頓時讓厲鋒有些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