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離開星隕台,朝著李默感應的東南方向飛去。
越往那個方向前進,周圍的景象便越發荒涼。原本鬱鬱蔥蔥的古林逐漸被嶙峋的怪石和稀疏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植被所取代。空氣中的靈氣也變得躁動而鋒利,充斥著濃鬱的庚金之氣,吸入肺中,都隱隱有種被切割的刺痛感。
“好濃烈的金煞之氣!”酒徒體表泛起古銅光澤,抵禦著無處不在的鋒銳氣息,“這地方,怕是修煉金係功法的寶地,但對其他人來說,可就難受了。”
葉青璿也撐起了生機護盾,青木生機與這肅殺金氣天然相克,讓她感覺頗為不適。
蘇瓔則運轉星雲劍元,星辰之力中正平和,倒是能較好地適應各種環境。
李默周身氣息圓融,生滅真意流轉,將侵襲而來的金煞之氣要麼瓦解,要麼同化,顯得最為輕鬆。他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下方。
下方的大地,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金屬色澤,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穀和如同刀劈斧鑿般的山峰。在一些裂穀深處,甚至能看到流淌著的、如同水銀般的“金煞流漿”,散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
這裡便是秘境中有名的險地之一——“金煞絕域”。據說此地孕育著各種頂級的金屬性靈材,甚至可能有“庚金之精”這等瑰寶出世,但也充斥著天然的金煞風暴、鋒銳陷阱以及一些適應了此地環境、極其凶悍的金屬性妖獸。
“默哥,你確定是這邊嗎?這鬼地方,感覺不像有歸墟教團那些陰森家夥喜歡待的樣子。”酒徒嘀咕道。
李默眉頭微蹙,他的感應不會錯。那絲寂滅的餘韻雖然極其淡薄,幾乎被磅礴的金煞之氣掩蓋,但本質卻逃不過他守墓人位格的感知。
“就在前麵那片最大的裂穀之中。”李默指向遠處一道如同大地傷疤般的巨大裂穀,那裂穀深處,隱隱有暗紅色的光芒閃爍,金煞之氣也最為暴烈。
四人按下遁光,小心翼翼地降落在裂穀邊緣。低頭望去,裂穀深不見底,兩側岩壁光滑如鏡,仿佛被利刃切開,下方翻滾著暗紅色的金煞霧氣,不時有淩厲的罡風從穀底吹出,發出刺耳的呼嘯。
而那絲若有若無的寂滅餘韻,正是從這裂穀深處傳來。
“我感覺到了一股令人很不舒服的氣息。”葉青璿神色凝重,她的青木靈體對死寂之力尤為敏感。
蘇瓔也點了點頭:“雖然很淡,但確實存在,與星辰的生機截然相反。”
“下去看看,都小心戒備。”李默當先化作一道流光,向著裂穀深處潛去。葉青璿、酒徒和蘇瓔緊隨其後。
越往深處,金煞之氣越是濃鬱,幾乎化作了實質的鋒刃,不斷切割著眾人的護體罡氣。暗紅色的霧氣也阻礙著視線和神識探查。
下降了約莫千丈,前方隱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如同被強行開辟出的洞穴入口。那洞穴入口處,殘留著一些人為布置的陣法痕跡,但此刻已經破損不堪,絲絲寂滅氣息正從洞內逸散出來。
“果然有人來過!”酒徒精神一振。
李默示意眾人停下,他仔細感知著洞口殘留的陣法痕跡和寂滅氣息。
“陣法是歸墟教團的手法,但似乎……被強行破開了?而且時間就在近期。”他發現了陣法破損處殘留的、與金煞之氣格格不入的狂暴能量痕跡,那並非歸墟教團的力量。
“有人在我們之前,和這裡的歸墟教團分子交過手?”葉青璿猜測道。
李默點了點頭,眼神銳利:“進去看看,但務必小心,裡麵情況不明。”
四人收斂所有氣息,如同四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滑入了洞穴之中。
洞穴內部比想象中還要寬闊,但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激烈戰鬥留下的痕跡,岩壁上布滿了深深的爪痕、劍孔以及被腐蝕的坑洞。地麵上散落著一些破碎的法寶碎片和……幾具已經失去所有生機、如同被吸乾了精華的乾屍!
那些乾屍穿著不同的服飾,顯然並非同一勢力,但他們的死狀極其詭異,肉身枯萎,神魂俱滅,隻殘留下一絲精純的寂滅能量。
“是歸墟教團的手段!他們在這裡殺了人!”蘇瓔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懼。
李默蹲下身,檢查著一具乾屍。他眉頭緊鎖:“不對……不完全是。這些人……似乎是在激戰中被某種力量強行抽乾了生機和修為,連魂魄都未能逃脫。這手法,比單純的寂滅殺戮更加霸道和……貪婪。”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洞穴深處。那裡,殘留的寂滅氣息最為濃鬱,同時還夾雜著一股暴戾、混亂的凶煞之氣。
“看來,這裡的歸墟教團據點,被人‘黑吃黑’了。而且,那個‘黃雀’,恐怕也不是善類。”
他率先向洞穴深處走去。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敢虎口奪食,而且手段如此酷烈。
洞穴儘頭,是一個巨大的石窟。石窟中央,有一個被破壞的祭壇,祭壇周圍刻畫著汲取金煞之氣的陣法,但此刻陣法核心處空空如也,原本應該存放的東西顯然已經被取走。
而在祭壇旁邊,躺著一具更加龐大的屍體——那是一具身披黑袍、但胸口被徹底洞穿、同樣化為乾屍的修士屍體。從其殘留的氣息判斷,生前至少是元嬰巔峰修為,很可能是此地歸墟據點的首領。
李默的目光,最終定格在石窟一側的岩壁上。那裡,用某種尖銳之物,留下了一行歪歪扭扭、卻散發著濃鬱凶煞與寂滅氣息的字跡:
“萬物終餌,唯吾永存——‘饕餮’留。”
饕餮?!
看到這兩個字,李默的瞳孔驟然收縮!
難道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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