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舟受損,行蹤暴露,麵對至少是化神後期的恐怖存在以及重重守衛,形勢可謂絕境。
“遁虛號”隱藏在一塊巨大的星辰殘骸背後,三人緊急修複著星舟的損傷,同時商討著對策。
“直接攻擊祭壇無異於自殺。”葉青璿冷靜分析,“那名化神後期的首領坐鎮,我們根本無法靠近。”
酒徒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把門打開?”
李默沉默著,秩序神識仔細回放著剛才驚鴻一瞥看到的祭壇細節。祭壇的運轉,核心在於四象本源的融合與寂滅能量的灌注,最終目標是穩定並開啟歸墟之門。那名化神後期首領,顯然是儀式的核心主持者,其大部分心神必然沉浸在操控儀式上。
“或許……我們有機會。”李默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儀式未成,說明還存在變數。那名首領需要全力維持儀式,不可能時刻分心他顧。而且,祭壇的防禦,主要針對外部大規模攻擊,對於來自內部的、精準的乾擾……未必沒有漏洞!”
“內部乾擾?”葉青璿和酒徒看向他。
“四象本源!”李默指向祭壇方向,“你們看,那離火之靈的本源並未完全屈服,還在抵抗!乙木之精似乎也隻是仿製品?這說明他們對本源的掌控並非完美無缺!尤其是離火之靈,與我有一絲源種聯係!”
他腦海中迅速形成一個極其大膽且冒險的計劃:“我可以嘗試,以秩序靈體隱匿氣息,儘可能靠近祭壇,然後……以離火源種為引,溝通並引爆離火之靈那部分被束縛的本源!同時,以秩序之力乾擾另外三種本源的平衡!”
“四象失衡,儀式必然大亂!屆時,那名首領要麼放棄儀式前來阻止我,要麼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儀式失敗!無論哪種,都是我們的機會!”
葉青璿臉色瞬間白了:“這太危險了!一旦你靠近,必然會被發現!而且引爆離火本源,你首當其衝!”
酒徒也急道:“默哥,讓我去!我皮糙肉厚!”
李默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隻有我能做到。我的秩序靈體對寂滅能量有一定同化隱匿之效,而且唯有我身具離火源種,能最大程度引動離火本源。你們另有重任。”
他看向兩人:“一旦我成功引發混亂,祭壇防禦必然出現破綻。青璿,你負責接應,以青木生機為我開辟退路。酒徒,你動用玄誠子道長給的‘星辰破滅梭’,瞄準那扇歸墟之門虛影,或者那名首領本體,給他來一下狠的!不求殺敵,隻求製造最大混亂,為我們創造撤離的機會!”
這個計劃,可謂刀尖跳舞,九死一生!李默作為誘餌和尖刀,承擔的風險最大!
葉青璿和酒徒還想再勸,但對上李默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
“好!”酒徒重重一拳砸在掌心,眼中凶光畢露,“老子一定轟他個滿臉開花!”
葉青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擔憂與恐懼,堅定道:“我一定會接應你出來!”
計議已定,不再猶豫。
李默將受損的“遁虛號”交給葉青璿操控,自身秩序靈體脫離星舟,化作一道幾乎與周圍死寂環境融為一體的淡薄虛影,如同潛入深海的遊魚,悄無聲息地朝著那巨大的祭壇潛行而去。
他將秩序神力內斂到極致,模擬著周圍寂滅能量的波動,同時調動體內那絲墓園死寂之力覆蓋體表,最大程度地隱匿自身生機與秩序氣息。
越是靠近祭壇,那股恐怖的威壓和寂滅侵蝕就越發強烈。無數歸墟修士的吟誦聲如同魔音灌耳,衝擊著他的心神。祭壇上那扇歸墟之門的虛影,散發出令人靈魂戰栗的吸力,仿佛要將他拖入永恒的黑暗。
李默緊守秩序道種,以無上意誌抵禦著這一切,身形如同鬼魅,在巨大的骨骼岩柱和巡邏修士的間隙中穿梭,一點點地逼近祭壇的核心區域。
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他已經能清晰地看到那被束縛的、劇烈掙紮的離火本源光團,能感受到其中傳來的憤怒與不屈的意念。
就是現在!
李默眼中厲色一閃,不再隱匿,秩序靈體爆發出璀璨的混沌光輝!他並指如劍,將體內那縷離火源種的力量催發到極致,化作一道細微卻無比凝聚的七彩流光,如同手術刀般,精準無比地射向那離火本源光團的核心!
同時,他另一隻手虛空劃動,秩序道種轟鳴,一道道蘊含著“失衡”、“紊亂”意境的秩序符文,如同無形的漣漪,擴散向另外三道本源光團!
“嗡——!”
離火本源光團在接收到源種之力的瞬間,如同被注入了強心劑,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光芒!其內部被壓製的造化與毀滅之力轟然爆發,瘋狂衝擊著周圍的寂滅束縛!
另外三道本源光團,在秩序符文的乾擾下,其穩定的能量輸出也瞬間出現了紊亂,四象平衡被打破!
整個祭壇,猛地劇烈震動起來!那扇正在緩緩凝實的歸墟之門虛影,也隨之劇烈扭曲、閃爍,變得極其不穩定!
“大膽!”
一聲蘊含著滔天怒意的咆哮,如同驚雷般炸響!祭壇上空,那盤坐的模糊身影猛地睜開雙眼,兩道如同實質的寂滅死光,瞬間鎖定了幾十米外的李默!
恐怖的化神後期領域,如同天傾般碾壓而下!
李默的秩序靈體如同被億萬座大山壓住,光芒瞬間黯淡,行動變得無比艱難!
但他臉上卻露出一絲計謀得逞的冷笑,對著那暴怒的身影,無聲地吐出了幾個字:
“該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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