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秩序靈體在冰心蓮台的滋養下,不僅傷勢儘複,修為更是因禍得福,隱隱有更進一步的跡象。那場瀕臨崩潰的體驗,讓他對自身秩序大道的掌控更加精微,三種本源力量的循環也變得更加圓融穩固。
對於冰魄仙子要求他暫留玄冰宮並協助尋回癸水之魄,李默並無異議。於公,癸水之魄是四象本源之一,絕不能再落入歸墟教團之手;於私,冰魄仙子對他有救命之恩,此乃應有之義。
隻是,酒徒依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這讓他心中始終縈繞著一絲陰霾。葉青璿同樣憂心忡忡,多次向玄冰宮打探消息,但北冥星域廣袤冰寒,尋找一個失蹤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在等待傷勢徹底穩固的期間,冰魄仙子並未限製李默和葉青璿的自由,允許他們在玄冰宮外圍區域活動。這座懸浮於北冥寒淵之上的宮殿,充滿了古老與神秘的氣息。
這一日,冰魄仙子召見了李默。
玄冰宮主殿深處,一間完全由透明玄冰構築的靜室內,冰魄仙子盤膝坐於一塊萬年寒玉之上,周身繚繞著淡淡的幽藍寒氣。
“你的秩序靈體,已無大礙。”她睜開眼,清冷的目光落在李默身上,“關於癸水之魄,你了解多少?”
李默沉吟片刻,將自己所知關於四象歸墟、歸墟教團企圖集齊四象本源開啟歸墟之門的陰謀,以及之前在寂滅星淵和寒玉星的經曆,擇要告知。他並未隱瞞自己身負部分離火本源以及守墓人相關傳承隱去了亙古墓園的具體信息)。
冰魄仙子靜靜聽著,直到李默說完,才緩緩開口:“四象歸墟……果然如此。古籍中確有零星記載,沒想到歸墟教團竟真的在踐行此等滅世之舉。”
她看向李默,眼神深邃:“你可知,癸水之魄,與其他三象本源,有何不同?”
李默搖了搖頭,他對癸水之魄的了解,僅限於其乃北方本源,性屬至陰至寒。
“青龍乙木,主生機勃發;白虎庚金,主肅殺鋒銳;朱雀離火,主造化毀滅。”冰魄仙子緩緩道,“而玄武癸水,主……包容與歸藏。”
“包容與歸藏?”李默若有所思。
“沒錯。”冰魄仙子頷首,“癸水並非單純的寒冷與死寂,它代表著萬物之終,亦是萬物之始。是終結,亦是孕育。是沉寂,亦是暗流湧動。它擁有極強的隱匿與同化特性,能藏於萬水,融於萬冰,甚至……一定程度上,規避天機推演。”
李默心中一動:“所以,它才能在寒玉星地脈中隱匿如此之久,甚至在被寂滅鎖鏈汙染後,依舊能尋機遁走?”
“正是。”冰魄仙子道,“也正因如此,尋找它極為困難。它此刻或許已化為一滴普通的玄冥真水,藏於某條冰河之下;或許已融入某座冰山,成為其核心;甚至可能……已悄然離開了北冥星域。”
李默眉頭緊鎖,若真如此,尋找癸水之魄的難度,遠超想象。
“不過,也並非全無辦法。”冰魄仙子話鋒一轉,“癸水之魄雖善隱匿,但其本源特性不變。它對極致的‘混亂’與‘秩序’,都會有特殊的反應。歸墟教團的寂滅之力,代表極致的混亂與終結,故而能汙染並一定程度上吸引它。而你的秩序大道,代表極致的平衡與規則,或許……也能引起它的共鳴。”
李默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宮主的意思是,讓我以秩序之力,嘗試‘呼喚’或者‘感應’它?”
“可以一試。”冰魄仙子道,“但需謹慎。北冥星域浩瀚,盲目釋放秩序之力,不僅效率低下,還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比如……那些尚未清除的歸墟教團殘黨。”
她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內部仿佛有水流流轉的藍色鱗片,遞給李默:“此乃‘玄冥感應符’,乃我玄冰宮秘寶,能放大並引導你的神識與道則波動,專注於搜尋癸水本源氣息。你傷勢既愈,可攜此符,與葉青璿一同,前往幾處癸水之氣最為濃鬱或近期有異常波動之地探查。”
李默接過鱗片,觸手冰涼,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精純玄冥之力。“晚輩定當儘力。”
“記住,此行以探查為主,若遇歸墟教團,不可戀戰,立刻撤回。”冰魄仙子叮囑道,“玄冰宮會為你們提供星圖與必要的支援。”
離開主殿,李默將與冰魄仙子的談話告知了葉青璿。
“以秩序感應癸水……”葉青璿沉吟道,“這或許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隻是北冥星域如此之大,我們該從何處開始?”
李默看著手中那枚“玄冥感應符”,目光仿佛穿透了宮殿的冰壁,望向了那無垠的寒淵星海。
“就從……癸水之魄最後消失的地方開始。”他沉聲道,“寒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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