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瞪了他一眼:
“他是你徒弟,也是我師侄!
你疼他,我就害他?”
“師姐說笑了。”
無崖子苦笑著搖搖頭:
“我收過幾個徒弟,但就他最讓我滿意。
所以難免有點太上心,還請師姐彆往心裡去。”
“哼!我看你就是不信任我!
天山童姥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師妹,咱們走,彆理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
咱們姐妹幾十年沒好好聚聚了,今晚好好聊個痛快!
說完,她拉著李秋水進了屋。
“……”無崖子抿著茶,發了會兒呆,望向外麵,輕輕歎了口氣:“乖徒兒,快長大吧……”
這天晚上,移花宮的大廳裡。
“蘇小子,你沒哄姥姥吧,真能治好我?”
天山童姥緊緊攥著蘇清風的手臂,激動地問。
剛才吃飯聊天的時候,蘇清風問起了她的病。
得知她是練功傷了經脈後,蘇清風告訴她,自己能治好她。
天山童姥雖然已經放下了心結,但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在意,所以一下子激動起來,差點把蘇清風的手臂給攥斷了!
“師伯,我沒哄你,你趕緊鬆開吧。”
蘇清風苦笑著說:
“你再不鬆開,我的手就要廢了。”
“哦哦……”天山童姥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
但她還是盯著蘇清風,急切地問:
“你要咋治?姥姥需要怎麼做?”
“不用做啥,喝下這瓶藥就行。”
蘇清風搖搖頭,拿出一瓶血。
天山童姥隻是經脈受傷,對練武的人來說,這算是重傷。
因為傷在體內,沒法用藥,隻能靠內力慢慢調養。
但對能百分百恢複的血瓶來說,這點傷就跟擦破皮沒啥區彆。
“咕咚咕咚……”蘇清風剛說完,天山童姥毫不猶豫地接過血瓶,仰頭就喝了下去。
“嗡……”剛喝完,天山童姥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奇怪的氣息。
她臉色一變,也不管地上乾不乾淨,直接盤腿坐下,開始運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哢哢哢……”隻聽天山童姥身上發出一陣骨骼摩擦的聲音。
接著,她那像小娃娃一樣的身材一點點變大。
最後,變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
“哈哈哈……”天山童姥猛然間睜開雙眼,一躍而起,對著天空放聲大笑:
“姥姥我總算恢複原樣了!哈哈哈……嗚嗚嗚……”
她邊笑邊抹起了眼淚。
這是喜極而泣。
“恭喜師姐。”
李秋水神色微妙,向天山童姥道賀。
當年是她暗中使壞,讓天山童姥一輩子都隻能保持少女的模樣。
如今她們重歸於好,天山童姥也恢複了,真是雙重的喜事。
但李秋水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那裡有三道傷疤,是天山童姥留下的印記。
雖然平時她都戴著麵具,但李秋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們的存在。她本已習慣了,但看到天山童姥恢複如初,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師妹,你可真是糊塗啊!
天山童姥見李秋水這樣,忍不住說道:“蘇小子的藥連我都治好了,你那點小傷還怕治不好?”
“嗯?”
李秋水眼睛一亮,立刻轉頭看向蘇清風,急切地問:
“師侄,你……你真能治好我嗎?”
“呃……”蘇清風一愣,不敢肯定地說:
“能不能治好,得先看看你的傷勢。”
“唰!
李秋水立刻摘下了麵紗,露出一張嬌媚的臉龐。
可當她輕輕揉了揉臉,那張絕美的臉上竟顯現出三道觸目驚心的抓痕。
“唉……”天山童姥看到這三道傷疤,忍不住歎了口氣。
以前她每次看到都會覺得解氣,但現在卻有些內疚。
“師姐彆這樣。”
李秋水看出了她的心思,笑了笑,安慰道:
“當初是我先不對,師姐這樣做不過是還我一報而已。而且,我們現在不都好了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說完,她滿懷期待地看著蘇清風:
“師侄,能治好我嗎?”
“啪!
蘇清風隻是掃了一眼傷疤,就直接把一瓶藥放在了桌上:“師叔請用。”
“!!!
李秋水眼中閃過驚喜,立刻抓起藥喝了下去。
剛喝下,她就覺得臉上癢癢的,忍不住抓了幾下。
“唰!唰!
幾片老皮像落葉一樣掉了下來。
李秋水心中一驚,趕緊摸向臉上的傷處。
這一摸,她突然愣住了!
因為她的手指觸到的不再是粗糙,而是像碰到一個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