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玄慈一時語塞,最終還是未敢妄言:“這位女施主與此事無關。”
“既然無關,那你為何要阻攔我?”
蘇清風繼續追問。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玄慈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老衲乃出家人,見不得殺生之事,故而阻攔施主。”
“大師,我知道您心懷慈悲,但千萬彆對這個人有憐憫之心。”
喬峰突然站出,對玄慈抱拳一禮:“這個女人作惡多端,罪孽深重,即便用儘天下之水也洗不清!
您可彆因為一時心軟就放了她。”
喬峰在少林長大,對少林和尚一直頗有好感。
他未看出玄慈的真麵目,還以為玄慈是出於慈悲才替葉二娘求情,故而出言相勸。
“阿彌陀佛,多謝喬施主提醒。”
玄慈堅決地搖頭說道:“但在老衲看來,這世上沒有不可救之人。佛經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位女施主雖罪孽深重,但隻要她真心悔過,亦可成佛。”
言罷,他走到葉二娘麵前,將她扶起,又輕輕拍去她身上的塵土,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女施主,你願意皈依佛門嗎?”
“我願意!
葉二娘含淚點頭。
那模樣,仿佛是答應了求婚,而非皈依佛門。
“善哉善哉……”玄慈看了她一眼,轉頭對蘇清風雙手合十,神情平靜地說道:“蘇施主,如今這位女施主已知錯悔過,欲皈依佛門。還請施主給老衲一個麵子,放她一馬。從此以後,世上再無惡人葉二娘,隻有個無名女尼。”
“哈哈哈……”蘇清風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最後竟笑得肚子疼,趴在桌上。
“蘇施主為何發笑?”
玄慈皺眉問道。
“我笑你虛偽!
蘇清風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玄慈。
“我特好奇,你平時都吃啥啊,臉皮咋恁厚呢?”
“蘇兄!
玄慈還沒來得及吭聲,喬峰先著急了,趕忙說道:
“玄慈大師可是少林寺的方丈,德高望重,備受眾人敬仰,你可千萬不能對他不敬啊。”
他朝著玄慈抱拳行了個禮,幫蘇清風解釋道:“大師,蘇兄剛才和我們一起喝了一壇酒,這會兒有點上頭了,說的都是醉話,不是有意冒犯您的,還望大師您彆往心裡去。”
“沒事兒。”
玄慈裝作很大度的樣子,擺了擺手:
“要是酒後說的胡話,老衲自然不會當回事兒。幾位施主要是沒什麼事兒,老衲就先帶著這位女施主……”
“哼!真可笑!
他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蘇清風冷笑著打斷了。
接著,蘇清風衝著滿臉焦急的喬峰笑了笑:
“喬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怕我得罪少林寺,所以才幫我圓場,不過……
真沒必要!
說著,他伸了個懶腰,拿起掛在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
“我不在乎什麼權勢地位,也不在乎錢財多少,甚至對武功高低都不在意。我就想要個自由自在,活得明明白白的。
要是就因為對方勢力大,就啥都不敢說、啥都不敢做,那活著還有啥意思啊?”
說到這兒,他冷冷地瞅了玄慈一眼:
“老和尚,你真的是因為葉二娘真心悔過才救她的嗎?”
“!!!”玄慈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是嗎?”
蘇清風眼中輕蔑之色更濃了,看了葉二娘一眼,問道:
“可我怎麼感覺,你是因為她是你兒子的娘,才救她的呢!
“什麼?!!
喬峰臉色瞬間大變,驚呼出聲:
“蘇兄這話是真的嗎?!
雖說喬峰覺得玄慈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但不知咋的,他反而更相信才認識幾個時辰的蘇清風!
“簡直是胡說八道!!!
喬峰話音剛落,就看見葉二娘像瘋了一樣大聲吼道:
“我夫君那可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怎麼可能是這位大師?”
說到這,她用充滿殺氣的眼神死死盯著蘇清風: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因為我就詆毀少林寺的方丈啊!
其實啊,葉二娘特彆想當眾承認自己就是玄慈的女人。
可她不能承認啊!
因為一旦承認了,玄慈不但要受到少林寺的懲罰,還會連累少林寺的名聲。
“嗬嗬……”蘇清風冷笑一聲,沒搭理葉二娘,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一直沉默的玄慈:
“老和尚,你咋說啊?”
“唉……”玄慈神色有些慌亂地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歎了口氣:
“施主何必如此汙蔑老衲呢?”
他心裡是想承認的,可又不敢。
畢竟他是少林寺的方丈,肩負著少林寺的名譽啊!
“……”葉二娘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她早就料到玄慈不會承認,也希望他彆承認。
但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心裡還是一陣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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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蘇清風笑得更開心了,可眼神裡的輕視也更明顯了:
“老和尚,作為男人,我真瞧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