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存放處...
“轟隆——！”
窗外，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了東海市的夜幕，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鳴。
“秦風！最後通牒！”
手機屏幕上，房東發來的短信如同催命符。
“明天晚上十二點前，房租再不到賬，老娘直接把你那堆破爛扔進下水道裡，那裡隨意你怎麼拖欠！”
秦風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屏幕上餘額為零的數字刺痛了他的眼。
還沒等他關閉手機，一封追加短信再次發來。
“不，東海市的下水道都沒你待的地兒！！”
他放下啃了一半，已經冰冷的泡麵。
房東姐姐簡短的催租短信，在他眼裡比窗外的雷電還要恐怖。
“窮，真是萬惡之源。”他歎了口氣，熟練地點開外賣騎手app，準備再肝幾單，把明天的飯錢掙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特殊的訂單彈了出來。
【您有一份加急訂單需要處理】
訂單目的地：東海市第四精神病院。
送達時間：44分鐘內。
訂單備注：無。
最吸引秦風眼球的，是那筆異常豐厚的打賞金額——444元。
“第四精神病院？我沒記錯的話，那裡十年前就徹底廢棄了啊……”
這單子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子邪性。
秦風的手指在“拒絕”按鈕上懸停了半秒，餘光卻不自覺地瞥向了那條催租短信。
“媽的，富貴險中求，惡向膽邊生！”
秦風一咬牙，接下了這單。為了錢，彆說廢棄精神病院，就是地府也得闖一闖！
他迅速套上那件已經有些漏水的雨衣，抓起頭盔，像一支出弦的箭，衝進了瓢潑大雨之中。
電瓶車在空曠的街道上疾馳，車輪碾過積水，濺起灰色的水花。越是靠近城郊，路燈就越是稀疏，最後徹底被無邊的黑暗吞沒。
導航的終點，是一座巨大的、蟄伏在黑暗中的建築輪廓。
東海市第四精神病院。
生鏽的鐵藝大門敞開著一道縫隙，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門上“精神病人思路廣，弱智兒童歡樂多”的塗鴉，在手機電筒的慘白光線下，顯得詭異又諷刺。
一股陰冷的風從門縫裡灌出，裹挾著塵封已久的腐爛、黴變和刺鼻的消毒水味，似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訂單要求是送到住院部，404病房……”秦風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頭皮一陣發麻。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沉重的鐵門，嘎吱作響的噪音在死寂的雨夜裡傳出老遠。
住院部大樓內，一片死寂。
走廊裡堆滿了傾倒的病床和鏽蝕的醫療器械。
牆皮大片剝落，露出暗紅色的磚牆，如同乾涸的血痂。
手機電筒的光束是他唯一的慰藉，在黑暗中搖晃不定。
“噠…噠…噠…”
秦風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跳上。
他一手提著外賣，一手緊緊攥著手機，手電筒的光束是他唯一的慰藉。
401、402、403……門牌號在他眼前逐一掠過。
終於，他停在了走廊儘頭的一扇門前。
404。
和其他緊閉的房門不同，這扇門虛掩著，一道漆黑的縫隙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
“您好，您的外賣。”秦風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聲音在走廊裡顯得空洞而無力，沒有任何回應。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
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偶爾閃過的電光，能照亮屋內的景象。一個高挑的女人背對著他，站在窗前。她穿著一件老舊的棕色風衣，身材頎長，一頭黑發瀑布般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