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彆過來!”女鬼色厲內荏地尖叫,周身的怨氣再次翻湧,試圖凝聚成利爪撲向秦風。
然而,秦風隻是將真實之剪在指尖輕巧地轉了個圈,那看似緩慢的動作,卻帶起一道炫目的銀色流光。
流光所過之處,那些剛剛凝聚的怨氣利爪,就像是被千度烙鐵觸碰的冰雪,嗤嗤作響間,瞬間消散於無形。
“你看,道理講不通,就想動手。”
秦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悲憫,說出的話卻惡毒如刀。
“一千年前,你用自儘這種最懦弱的方式,懲罰了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順便搭上了愛你的父母。
一千年後,你還是這副德行,說不過就掀桌子,毫無長進。”
“你懂什麼!”
女鬼被精準地戳中了痛處,聲音愈發尖利。
“我為他付出了一切!我等了他千年!”
“所以呢?”
秦風的腳步停在她麵前三米處,眼神裡的戲謔消失。“你的付出,他認可了嗎?
你的等待,他回應了嗎?
都沒有。
你不是在愛他,你隻是在感動你自己。
你的所謂癡情,不過是一場自導自演、觀眾隻有你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冰冷。
“說白了,你不是癡情,你是輸不起。
你用一千年的光陰,反複咀嚼自己那場可笑的單戀,把自怨自艾當成了情深似海。
你不是在恨他,你是在恨那個卑微、愚蠢、又無可救藥的自己!
你這一千年,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不是的……不是!”
女鬼徹底崩潰了。
秦風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無形的剪刀,精準地剪斷了她用千年怨念編織出的虛假外殼,露出了裡麵不堪一擊的真相。
她引以為傲的癡情,她賴以存在的怨恨,在對方的言語下,竟變得如此可笑,如此廉價。
“啊——!”
伴隨著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女鬼徹底放棄了所有偽裝。
她那張絕美的臉龐開始扭曲、融化,身形在無儘怨氣中急劇膨脹,化作一道三米多高的黑色風暴!
無數張痛苦哀嚎的人臉在風暴中若隱若現,淒厲的哭喊足以讓心誌最堅定的人瞬間瘋狂。
整個彆墅都在劇烈搖晃,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轟然墜地,摔得粉碎!
名貴的紅木家具被風暴卷入,瞬間絞成齏粉!
“完了完了!祖師爺救命!女鬼發飆了!”
癱在地上的清虛子連滾帶爬地躲到沙發後麵,隻敢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死死盯著場中。
內心狂吼:“這哪裡是我這種道士能對付的”
林國棟和林浩然父子倆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死死抱在一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然而,麵對這毀天滅地般的景象,秦風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他開啟了靈識視野。
瞬間,現實世界褪色為單調的灰白。
唯有眼前的怨氣風暴,呈現出一種粘稠、邪惡的深紅色。
無數條代表著怨恨、癡迷、不甘的能量絲線在其中狂亂飛舞,所有的絲線,無論多麼雜亂,最終都彙集到了一個點上——那枚戴在林夫人手腕上的血色玉鐲。
那裡,就是她的核心,是她一切力量的源頭。
“這才像話嘛,早點拿出真本事不就好了。”
秦風低語一句,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黑色風暴以雷霆萬鈞之勢席卷而來,地板被刮地三尺,牆皮成片脫落。
然而,這狂暴的力量卻連秦風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如同穿行於風暴中的幽靈,每一次側身,都恰好避開一道凝聚了人臉的怨氣突刺,快到隻留下一連串模糊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