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幽鐮】當頭斬下,刃口在密室燈光下劃過一道光。
高遠渾身汗毛倒豎,大腦一片空白。
他根本來不及結成任何一個完整的法印,隻能本能地催動了掛在胸口的一枚玉符!
“哢嚓!”
胸前的古玉應聲而碎。
一股空間之力湧現,將高遠的身體向側後方拉開三尺!
替死玉符!
噗嗤——!
鮮血爆射。
儘管高遠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要害,但【幽鐮】還是掃過了他的左肩。
一條臂膀從肩膀處被齊刷刷斬斷,帶著血飛向半空,最後“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劇痛襲來,高遠眼前發黑。
“啊——!”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捂著空蕩蕩的肩膀,身體因失血和疼痛劇烈顫抖,狼狽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秦風一擊落空,臉上沒有任何意外。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條斷臂,腳步一錯,身形跟進,貼到了高遠的身前。
鐮刃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古樸剪刀,已出現在他的指間,精準地抵在了高遠的小腹丹田之上。
【真實之剪】。
剪刀的尖端透出鋒銳之意,讓高遠剛剛升起的任何反抗念頭,都熄滅了。
他毫不懷疑,隻要對方願意,這柄剪刀能輕易地剪開他的丹田,廢掉他一身修為。
“高家,還有誰和歸墟教有聯係?”
秦風的聲音很輕,字字紮心,
“他們在謀劃什麼?”
高遠劇烈地喘息著,冷汗從額頭滾落,混合著臉頰上那依舊散發著淡淡黑氣的龜殼印記,讓他看起來滑稽而又可怖。
他抬起頭,心中湧起的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被徹底碾壓後的瘋狂與怨毒。
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
“你……永遠……都彆想知道!”
高遠的麵孔扭曲起來,同歸於儘的光芒在他眼中閃爍。
“歸墟的……恐懼……將吞噬一切!”
話音未落,他丹田內的靈力,開始以一種極不正常的方式瘋狂膨脹,逆向倒灌!
他竟是要引爆丹田,與秦風同歸於儘!
一個聞言境秘術師的自爆,足以將這整個地下密室,連同地麵上的小半個莊園,都夷為平地!
“想死?”秦風嗤笑一聲,
“問過我了嗎?”
哢嚓!
一聲輕響,並非來自高遠的丹田,而是從秦風手中的【真實之剪】上傳來。
那剪刀的刃口,無視了血肉的阻隔,直接在法則層麵上,精準地“剪”了一下。
正在瘋狂膨脹、即將失控爆炸的靈力核心,與高遠的丹田氣海之間的那條能量通道,被硬生生剪斷!
高遠隻覺得丹田猛地一空,那股力量失去了根基,在他體內瘋狂亂竄,卻再也無法形成有效的自爆。
噗!
靈力反噬,讓他再次噴出一口黑血,整個人徹底癱軟下去。
失敗了。
連自爆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他徹底絕望了。
“嘖。”
秦風嫌惡地咂了咂嘴。
他一腳抬起,重重踩在高遠的臉上,將那張驚恐絕望的麵孔踩在腳下,用力碾了碾。
“你不是喜歡玩追蹤嗎?
不是喜歡躲在暗處偷窺嗎?”
秦風蹲下身,伸出手指,點在自己之前用來畫下詛咒的【鎮魂鏡碑】之上。
碑麵上,那股被他從高遠臉上拓印下來的、混合著高天亮怨念與高家秘術的詛咒之力,浮現出來。
秦風的指尖沾染上這股漆黑的力量,然後,緩緩地、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惡意,按在了高遠額頭上。
“我讓你嘗嘗,被自己的力量反噬的滋味。”
嗡——!
那股同源卻又被【鎮魂鏡碑】加持、變得更加陰毒的詛咒之力,瘋狂地湧入高遠的體內。
“啊啊啊啊啊——!”
高遠發出比斷臂時還要淒厲百倍的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