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
這一個字,重逾萬鈞。
那塊高達千丈的青灰色石碑,在這一字落下的瞬間,表麵那些古拙的紋路突然亮起。
一股無法形容的“沉重”概念籠罩了方圓百裡的海域。
原本波濤洶湧,掀起千米巨浪的海麵,在這一刻竟然詭異地平靜了下來。
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硬生生按平了。
“轟隆——!!!”
石碑落下了。
它砸在深海夢魘那龐大身軀上時,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隻有一聲沉悶到讓人心臟驟停的悶響。
方圓十海裡的海水,在這一刻被排空。
形成了一個深達數千米的凹坑。
深海夢魘那足以抵擋核爆的堅硬鱗片,在石碑底部接觸的刹那,就如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
漆黑的血液噴泉般爆發而出。
“昂——!!!”
怪物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
它那如山嶽般龐大的身軀,竟然被這塊石碑,硬生生從海麵,一路壓到了數千米深的海底海床之上!
“咚!”
石碑落地生根。
整片東海的大陸架,都隨之劇烈震顫了一下。
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環形氣浪,以石碑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瘋狂擴散。
所過之處。
天空中厚重的積雨雲層被撕得粉碎。
露出了後方璀璨的星空。
……
全世界各大強國的最高戰略指揮室內,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通過軍事衛星實時監控著這片海域的大人物們,全都瞠目結舌地看著屏幕上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擊。
僅僅一擊。
那頭讓櫻花省束手無策,摧毀了數座城市,視核爆如無物的s級天災怪獸。
就被那個代號“搬山”的大夏男人,像鎮壓一隻癩蛤蟆一樣,死死地釘在了海底!
“這……這就是大夏的底蘊嗎?”
大洋彼岸,白頭鷹國的一位五星上將,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咖啡濺了一褲子都渾然不覺。
“鎮域法則……”
歐羅巴聯盟的圓桌會議上,一名身穿古老法袍的老者,眼中滿是深深的忌憚。
“隻要他還站著,那塊碑,就重如國運。
除非你能掀翻整個大夏,否則……彆想撼動那塊碑分毫。”
……
東海公海。
海底深處。
被鎮壓在石碑底下的深海夢魘,徹底瘋狂了。
它不理解。
它無法接受。
自己身為s級深淵生物,怎麼可能被一個渺小的人類如此輕易地鎮壓?
“吼——!!!”
它開始瘋狂地掙紮。
龐大的身軀在海底扭動,每一次撞擊石碑,都會引發一場小型的海底地震。
但那塊青灰色的石碑,卻仿佛與整片地殼融為了一體。
任憑它如何掙紮,都紋絲不動。
意識到純粹的力量無法對抗這種不講道理的規則壓製。
深海夢魘終於展現出了它作為s級災厄的恐怖之處。
“哢嚓!哢嚓!”
它身體表麵那些殘存的漆黑鱗片,突然全部張開。
每一片鱗片下麵,竟然都藏著一張扭曲、痛苦的人臉。
那是它吞噬過的無數生靈的怨魂。
“嗚嗚嗚——”
億萬冤魂齊聲哀嚎。
一股實質化的“恐懼力場”,混合著高濃度的幽綠色輻射汙染,從它體內爆發而出。
黑色的海水頃刻沸騰。
那些怨魂化作無數條觸手,順著石碑瘋狂向上攀爬。
它們試圖汙染這塊“鎮國之碑”。
試圖腐蝕那個站在碑頂的男人。
“滋滋滋——”
高濃度的輻射和詛咒,讓石碑表麵開始出現斑駁的鏽跡。
站在石碑頂端的搬山,眉頭微微一皺。
他感受到了一股直衝靈魂的陰冷和惡心。
那是純粹的惡意。
他裸露在外、如花崗岩般堅硬的古銅色皮膚上,開始出現一塊塊暗紅色的輻射灼傷斑點。
哪怕是肉身成聖的“鎮魂境”強者,在麵對這種s級怪獸不計代價的本源汙染時,也不可能毫發無損。
但他的身軀,依舊挺得筆直。
就像腳下的石碑一樣。
不可撼動。
“哼,雕蟲小技。”
就在這時。
一聲輕柔、陰冷的笑聲,突兀地在海麵上響起。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白無常動了。
他腳踩虛空,懸浮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
手中那根掛滿紙錢的哭喪棒,輕輕一揮。
“嘩啦啦——”
漫天慘白色的圓形方孔紙錢,如隆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