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的硝煙尚未散儘,漢軍大營的沙盤前已聚滿了將官。龐統手持木杆,指著沙盤上北原糧倉的位置,木杆末端在糧倉西側的“荒石坡”處頓了頓:“司馬懿分兵馳援陳倉、救援夏侯霸,其糧倉守軍已不足三千,且多是老弱殘兵——這便是我們的機會。”
魏延上前一步:“軍師是想讓末將率軍強攻?末將這就去點兵,今夜便拿下糧倉!”
“強攻?”龐統搖頭,指尖在荒石坡與糧倉間畫了道弧線,“司馬懿雖分兵,卻在糧倉外圍埋了三道暗哨,且築有矮牆,強攻隻會徒增傷亡。文長,你且按捺住,今夜有更重要的事交給你。”
他轉向馬岱,遞過一支玄色令旗:“你率五百精銳,換上曹軍服飾,今夜三更從荒石坡繞過去。那裡有片鬆樹林,是糧倉守軍換防的必經之路,你們在林中設伏,奪下他們的腰牌與令旗。”
馬岱接令:“軍師放心,末將定不辱命!”
“不止如此。”龐統又看向參軍楊儀,“你即刻寫一封‘密信’,就說夏侯霸已突圍,要糧倉守軍今夜子時打開西側小門,接應糧草轉運。信上蓋假造的夏侯霸印信,再讓被俘的曹軍小兵送去。”
楊儀一愣:“軍師,司馬懿心思縝密,這假信能騙得過他的守軍?”
“騙不過司馬懿,但能騙得過糧倉的守將。”龐統嘴角微揚,“那守將是曹爽的部將,本就與夏侯霸有隙,又剛接了司馬懿‘嚴防死守’的命令,此刻必定心焦。見了夏侯霸的‘密信’,他即便不信,也會派人去鬆樹林探查——而那裡,正好有馬岱等著。”
諸將聞言,紛紛點頭。張翼忍不住道:“軍師此計,一環套一環,既騙了守軍,又能奪下腰牌,真是妙!”
入夜後,北原糧倉的西側矮牆下,一名曹軍小兵捧著密信,哆哆嗦嗦地求見守將。守將王仁接過信,反複查看印信,眉頭緊鎖。“夏侯霸突圍了?還要我開小門接應?”他沉吟片刻,終究不敢怠慢,派了十名士兵去鬆樹林探查。
結果可想而知——這十名士兵剛踏入樹林,就被馬岱的人製服。馬岱換上曹軍服飾,拿著奪來的腰牌與令旗,帶著兩百精銳,大搖大擺地來到糧倉西側小門。
“奉王將軍令,前來查驗防務!”馬岱模仿著曹軍將領的語氣,將腰牌遞了過去。守門士兵見了腰牌與令旗,又聽他說得出王仁的叮囑,便打開了小門。
門剛開一條縫,馬岱身後的精銳便如猛虎般衝了進去。守門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製服。馬岱率軍直撲糧倉內部,見人便綁,動作迅速而隱蔽。不到半個時辰,糧倉內的守軍就被控製了大半。
而此時的魏延,正率三千步兵在糧倉東側的空地上,點燃了一堆堆篝火,插滿漢軍旗幟,又讓士兵們敲鑼打鼓,裝作要強攻的樣子。王仁在糧倉內聽到東側的動靜,急得團團轉,根本沒察覺到西側已悄然易主。
“點火!”馬岱見時機成熟,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好的火油潑在糧囤上,火折子扔出,火光瞬間照亮了夜空。
東側的魏延聽到西側的爆炸聲,當即率部撤退——他的任務本就是吸引注意力。而馬岱則帶著人,趁亂從糧倉後門撤出,消失在夜色中。
當王仁發現糧倉起火,想要組織救火時,卻發現守軍已被綁了大半,糧倉早已成了一片火海。他驚恐地看著熊熊燃燒的糧囤,癱坐在地上。
消息傳到司馬懿的營中時,司馬懿正對著地圖沉思。聽到糧倉被燒的消息,他猛地一拍案幾,臉色慘白。“鳳雛……龐統!”他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此刻的漢軍大營,龐統正站在帳前,看著北原方向的火光。馬岱與魏延已率軍歸來,正向他稟報戰況。“軍師,北原糧倉已焚,曹軍守軍被俘三百餘人!”
龐統點了點頭,目光深邃:“糧倉已焚,司馬懿的大軍沒了糧草,不出三日,必生內亂。接下來,我們隻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名探子急匆匆跑來:“軍師,司馬懿率軍撤退了!”
帳內諸將皆是一喜,魏延更是摩拳擦掌:“軍師,末將願率軍追擊,定能大破曹軍!”
龐統卻擺了擺手,眼神平靜:“不必追。司馬懿雖退,卻必定留有後手。我們先守住渭水西岸,整頓兵馬,待他軍心渙散,再尋機出擊。”
夜風吹過,帳外的“漢”字大旗依舊獵獵作響。龐統知道,這場北伐之戰,他們終於邁出了關鍵的一步,但前路依舊漫長。他轉身回到沙盤前,開始籌劃下一步的部署——屬於鳳雛的北伐之路,才剛剛展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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