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漢軍大營的“漢”字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龐統站在帳前,望著遠處緊閉的城門,眉頭微蹙——連續三日攻城,漢軍雖攻破了外城兩道防線,卻因司馬懿調遣城中百姓加固內城,死傷已近兩千,再強攻下去,隻會得不償失。
“軍師,”魏延渾身是汗地走進帳中,甲胄上還沾著血跡,“城內糧草還能支撐月餘,司馬懿這是要跟我們耗到底!”
龐統點頭,轉身回到沙盤前,指尖在長安東南的“子午穀”停住:“司馬懿能耗,我們耗不起。漢中的糧草雖在運來,可渭水漕運被他派快船襲擾,糧道並不安穩。若想速戰,需另尋破局之法。”
話音剛落,帳外傳來通報:“軍師,城中有使者求見,說是曹爽的親信,願獻城投降!”
諸將皆是一喜,魏延當即道:“定是曹爽走投無路了!軍師,不如趁機應允,裡應外合拿下長安!”
龐統卻神色凝重:“曹爽剛從陳倉逃回去,怎會輕易獻城?傳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耍的什麼花樣。”
片刻後,一名身著便服的中年男子被帶了進來,他跪在地上,顫聲說道:“軍師明鑒!司馬懿在城中強征糧草,百姓怨聲載道,連曹將軍都看不下去!他願在今夜三更,打開內城北門,助漢軍入城,隻求軍師入城後,饒他性命!”
龐統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道:“你既是曹爽親信,可知他府中藏有多少甲胄?”
男子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這……小人不知,隻負責傳信。”
龐統心中已有定論,卻不動聲色:“好,我信你。你回去告訴曹爽,三更時分,我派魏延率軍三千,從北門入城,若他真心獻城,我保他全家平安。”
使者大喜,連忙磕頭謝恩,起身匆匆離去。
待使者走後,楊儀急道:“軍師,此人神色不對,定是詐降!”
“我知道。”龐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司馬懿想用詐降計誘我們入城,再設伏圍殺。既然他想玩,我們就陪他玩玩。”
他當即召來馬岱:“你率兩千騎兵,今夜二更從子午穀出發,繞到長安東門,三更時分發起佯攻,務必製造出大軍攻城的聲勢,吸引司馬懿的注意力。”
又看向張翼:“你率一千銳卒,隱蔽在北門附近的小巷中,若城中有伏兵殺出,便從側麵突襲,接應魏延。”
最後,他拍了拍魏延的肩膀:“你率軍三千,依約去北門,但若見城門開啟後有火光,立刻撤軍,切不可戀戰。”
諸將領命而去。
當夜三更,長安北門果然緩緩開啟。魏延率軍小心翼翼地入城,街道上一片漆黑,隻有幾盞燈籠在遠處晃動。他心中警惕,剛走了百餘步,突然聽到一聲鑼響,兩側房屋中瞬間湧出無數曹軍士兵,弓箭如雨般射來!
“中計了!撤!”魏延大喊,率軍轉身就走。可此時,城門早已關閉,曹軍從四麵八方湧來,將漢軍困在巷中。
就在這危急時刻,張翼率銳卒從側麵殺出,刀光劍影間,撕開一道口子:“魏將軍,跟我走!”
魏延率軍緊隨其後,奮力突圍。可曹軍人數眾多,漢軍傷亡慘重,眼看就要全軍覆沒,突然聽到東門方向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馬岱到了!
司馬懿本以為北門的伏兵能一舉殲滅魏延,可聽到東門的喊殺聲,以為漢軍主力來襲,頓時慌了神,連忙調兵去支援東門。北門的曹軍兵力一減,魏延趁機率軍衝出重圍,狼狽逃回大營。
此役,漢軍損失近千兵馬,魏延也受了輕傷。帳內,諸將皆是垂頭喪氣,魏延更是懊惱不已:“都怪我,輕信了詐降計!”
龐統卻搖了搖頭:“不怪你,是我故意讓你去試探。司馬懿雖識破了我們的離間計,卻沒想到我們會反利用他的詐降計——馬岱在東門雖隻是佯攻,卻燒毀了他三座糧倉,也算有所收獲。”
他頓了頓,看向帳外,神色變得凝重:“更重要的是,我剛收到探子回報,夏侯玄雖與郭淮不和,卻已在子午穀口集結了一萬兵馬,若他們從子午穀偷襲我們的糧道,後果不堪設想。”
諸將臉色驟變——子午穀是漢軍糧道的必經之路,若被夏侯玄截斷,軍中糧草最多隻能支撐十日。
“軍師,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張翼急道。
龐統走到沙盤前,指尖在子午穀與長安之間反複遊走,許久,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傳我將令,放棄攻城,全軍撤回武功縣!”
“什麼?”魏延不敢置信,“我們好不容易打到長安城下,就這麼撤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龐統語氣堅定,“長安城防堅固,司馬懿又有援軍,硬拚隻會兩敗俱傷。不如退回武功,先解決夏侯玄的威脅,再圖長安。”
諸將雖有不甘,卻也明白龐統所言有理,隻能領命。
次日清晨,當司馬懿登上城樓,看到漢軍大營已空無一人,隻剩下幾麵插在地上的旗幟時,不禁愣住了。他身邊的副將疑惑道:“大都督,龐統怎麼撤了?”
司馬懿沉默良久,緩緩道:“他不是撤了,是在等我們露出破綻。這個人,比我想象的更能忍……”
而此時的漢軍,正沿著渭水向武功縣撤退。龐統坐在馬背上,回頭望了一眼長安的方向,眼中沒有遺憾,隻有堅定——北伐之路本就布滿荊棘,一時的撤退,隻是為了更好地前進。他知道,下一次再兵臨長安時,便是蜀漢揚眉吐氣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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