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倉的晨光裡,藥香與修繕城牆的鑿擊聲交織。龐統靠在病榻上,翻看著諸葛亮送來的軍報,手指在“涼州”二字上輕輕停頓——自黑鬆穀一戰後,他已在病榻上躺了月餘,如今雖能起身,左臂的箭傷仍隱隱作痛。
“軍師,丞相來了。”親兵輕聲通報。
諸葛亮推門而入,手裡捧著一疊文書:“士元,你氣色好了許多。這是涼州各郡的布防圖,還有羌人部落的聯絡信,你看看。”
龐統接過布防圖,目光掃過武威、張掖的標注,眉頭微挑:“司馬懿撤兵後,將夏侯淵之子夏侯霸留在涼州,還調了五千精兵駐守姑臧涼州治所),看來是想守住這西北門戶。”
“正是。”諸葛亮在榻邊坐下,“如今陳倉糧道已通,漢中的糧草與新兵陸續抵達,是時候定下下一步方略了。你意下如何?”
龐統指著布防圖上的酒泉郡:“涼州多山地,夏侯霸雖有精兵,卻分散在各郡。我們若從陳倉出兵,直取姑臧,必遭沿途郡縣阻擊;不如換條路——讓魏延率三千精兵,從祁山道西出,聯絡羌人首領迷當,借道羌地,奇襲酒泉;我則與你坐鎮陳倉,佯攻姑臧,吸引夏侯霸的注意力。”
“借道羌地?”諸葛亮沉吟,“迷當部落與曹魏素有摩擦,可未必會輕易借道。”
“我早有準備。”龐統從枕下取出一封密信,“黑鬆穀一戰,我們幫羌兵擊退了軻比能殘部,迷當欠我們一個人情。這封信裡,我許他‘破涼後,歸還羌人故地’,他定會答應。”
三日後,魏延率部悄悄離開陳倉。龐統則下令在城外搭建營寨,白日裡讓士兵們演練攻城陣型,夜裡點燃火把,營造出即將進軍姑臧的假象。消息傳到姑臧,夏侯霸果然緊張起來,立刻調遣張掖、敦煌的兵力,集中防守姑臧周邊。
這日午後,龐統正在帳中與諸葛亮商議軍情,一名斥候匆匆來報:“軍師、丞相,魏延將軍送來急信,已與迷當會合,不日便可抵達酒泉!”
“好!”龐統猛地起身,左臂的疼痛讓他齜牙,卻難掩眼中的笑意,“夏侯霸現在肯定以為我們要攻姑臧,酒泉兵力空虛,魏延必能得手!”
不出所料,五日後,魏延的捷報傳到陳倉——酒泉守將猝不及防,城破後自刎而亡,漢軍繳獲糧草無數。夏侯霸得知消息,驚怒交加,急調兩千兵馬馳援酒泉,可剛出姑臧城,便被龐統早已安排好的伏兵攔住。
“夏侯將軍,此路不通!”伏兵將領高聲喊道,手中長槍直指夏侯霸。
夏侯霸氣得拔劍欲戰,身旁的副將急忙勸阻:“將軍,酒泉已失,我們若在此糾纏,姑臧恐有危險!”
夏侯霸咬牙切齒,隻能下令撤軍。可他剛退回姑臧,又收到急報——迷當率羌兵突襲張掖,張掖守將開城投降。
短短十日,涼州四郡已失其二。夏侯霸被困在姑臧,成了孤家寡人。他派人向司馬懿求援,可司馬懿正鎮守長安,分身乏術,隻回了一句“堅守待援”。
這日,龐統與諸葛亮率主力抵達姑臧城下。城頭上,夏侯霸手持長弓,怒視著下方:“龐統,你用詭計奪我涼州,算什麼英雄!”
龐統勒住馬,朗聲道:“夏侯將軍,曹魏篡漢,天下共憤。你若開城投降,我保你將士性命;若執意抵抗,姑臧城破之日,便是你葬身之時!”
夏侯霸沉默良久,望著城中疲憊的士兵,終於放下長弓,下令開城。城門緩緩打開,漢軍將士魚貫而入,百姓們夾道相迎,手中舉著寫有“漢”字的布條。
龐統走進姑臧太守府,看著牆上掛著的涼州地圖,對諸葛亮笑道:“拿下涼州,我們便有了戰馬來源,也打通了通往關中的西路。接下來,便是長安了。”
諸葛亮點頭,眼中滿是欣慰:“士元,若不是你妙計,涼州不會如此輕易得手。”
夜色漸深,龐統站在府衙的露台上,望著滿天星辰。他想起出征前,劉備托孤時的囑托,想起陳倉城破時百姓們的堅守,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拿下涼州隻是北伐的一步,前路還有更多的艱難險阻。但隻要能為漢室收複失地,哪怕付出再多,也值得。
次日清晨,龐統下令安撫涼州百姓,減免賦稅,並派人修繕酒泉、張掖的城牆。同時,他給魏延寫了一封信,讓他與迷當繼續聯絡周邊羌人部落,鞏固涼州的防線。
陽光灑在姑臧的街道上,士兵們正在幫百姓重建家園,孩子們在巷口嬉戲打鬨。龐統看著這一切,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便是他想要守護的江山,是無數漢人期盼的太平。北伐之路雖長,但他相信,隻要一步一個腳印,終有一日,能收複中原,還於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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